有皇后在背後指點,明面上收斂了一些,而昌容華則仗著自己本身皇親,又有太后庇佑,除了不再繼續稱呼皇上為表哥,旁的卻是全然如舊。她本就是極度自強自傲的性子,如今加之又有了身孕,自然是千嬌萬貴。內務府送來的東西都是要最好的,不是最好的絕不將就!
眾人都在私下裡說昌容華這般行徑頗有當年恬容華的風氣,或許也就是當年恬容華的下場。然而大家期待了許久,昌容華的胎還是好好的,安然無恙的呆在她的肚子裡。
昌容華五個月多的時候,太醫診斷說這一胎為女胎。雖然是個女兒,但是玄凌也同樣喜歡。昌容華雖盼望一舉得男,但是看皇上這樣的欣喜,也是開心的。
胡蘊蓉的肚子越大,她的脾氣也就越大。這日閒聊,欣妃說到,“昌容華的脾氣現在是大的厲害,好多低位妃嬪都無緣無故的被她發作過,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季欣然笑笑,“究竟如何,本宮也不得而知!晉康翁主不是送了個太醫入宮侍奉嘛,想來有了太醫的開解,她的脾氣也會收斂些的吧!”
“但願吧!”
“陵容今日怎麼沒來?”
“聽說予灃染了風寒,陵容整日寸步不離的照顧著呢。”
“又到冬天了,又過了一年了。”
*****************
乾元十八年的第一場雪著實來得有些早。予湛已經五歲半了,聰明機敏,甚得玄凌的歡心,更多的則是因為這是他最愛之人為他誕下的骨肉。玄凌與季欣然並肩站在廊下,看著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像個球一樣的予湛正在被一眾太監宮女哄著堆雪人。
玄凌道,“聽聞六弟病了,朕打算去清涼臺看看他。”
季欣然疑惑,“怎得病在了清涼臺?舒貴太妃不是已經好了麼?”
誰知這句話落到了予湛的耳中,五歲的小人兒還有著嬰兒肥,立刻丟下才堆了一點點的雪人,邁著小短腿跑回來,“父皇,六叔病了嗎?我們去看他好不好?”
玄凌把他一把抱起來,為他撣去身上的雪,又用胡茬去扎予湛嫩嫩的小臉,“好啊,我們湛兒小小年紀就知道孝敬長輩了。”
父子兩人玩鬧著,直逗的予湛咯咯笑。玄凌素日就寵予湛,不過季欣然可是知道,予湛鬧著要去探病,大抵是為了出宮去玩。
季欣然不依道,“四哥,湛兒還小,清涼臺遠了些吧。”
結果小予湛瞬間癟了嘴,玄凌連忙答應,“沒事沒事,父皇帶你去。”又轉向季欣然說道,“他是小,離不得母妃,所以阿昔也同去。”
予湛鼓著嘴巴衝自家孃親得意地一笑,季欣然看他古靈精怪的樣子,只是搖頭苦笑。
季欣然想著難得出宮一次,不妨熱鬧一番,予湛一向喜歡和予淵玩在一處,琬妍與芷瑜又皆是好動的性子,季欣然便邀了敬恪夫人,欣妃和惠淑儀一同前往。而胡蘊蓉仗著自己是玄凌與玄清的表妹也撒嬌要同去看望六表哥,只是她如今已有孕六七個月了,加之是冬日裡,道路難行,玄凌便讓她留在宮中,又申斥她不得胡鬧,這才讓昌容華老實下來。
幾人帶著宮人丫鬟浩浩蕩蕩的一大堆人一起先去了甘露寺,看望了舒貴太妃,之後便又一起去了清涼臺。
而此時的清涼臺,甄嬛正坐於玄清床前,含笑注視著他。
離宮已兩年多,孤身在甘露寺修行,父母遠在川北,溫實初又在南方赴任,身邊除了流朱俱是一個親人也無。而自去歲與清河王相見之後,清河王便時常借看望舒貴太妃的機會,悄悄來看望她,與她閒談,給她帶新鮮的吃食和藥材。宮外日子實在困苦,他的照顧讓她十分感動。他二人之間漸漸有莫名的情愫在悄然展開,這讓甄嬛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想拒絕。她其實已經下定決心,要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