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然睡醒時已是傍晚,便連同予湛留在了水綠南薰殿與玄凌一道用了晚膳。晚膳後玄凌教予湛寫字,季欣然坐在一旁看書,室內氣氛溫馨而美好。予湛開春的時候便已經開始讀書了,在上書房與予漓一起,予漓這兩年被端康夫人教導著越發知禮懂事,對待一眾弟妹很是親切,功課上也是很好,很有長兄的表率,玄凌表示很滿意,對予漓的誇獎和鼓勵也多了起來,私心裡覺得孩子什麼樣歸根結底要看有什麼樣的母親教導。
吃過飯,寫了字,季欣然閒坐著又犯困了,玄凌實在是看不下去她這樣,只好帶著她和予湛一同出去走走,季欣然早就在屋子裡待夠了,一聽要出去走走,那架勢比予湛都高興,蹦蹦跳跳的像個小孩子,玄凌心下無奈,又怕她摔著,趕快扶好她,一手抱著予湛,一手牽著季欣然,一家三口一同去逛園子。
到了一處假山時,便聽見不遠處似乎有人在拌嘴,仔細一聽,卻是祺婉儀管氏與胡蘊蓉。胡蘊蓉是個很懂得利用自身優勢的人,因著自己有著皇親血統,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在眾人面前追著玄凌叫“表哥”,玄凌對此也甚是新奇,願意分出一些時光給胡蘊蓉。這個嬌小玲瓏的表妹,長得極為柔美嬌俏,又很懂得看眼色,雖有些小脾氣卻都無傷大雅,甚合他的心意,因而至行宮不過一月,已又晉升一級為昌嬪。
雖說只是個嬪,但是一般妃嬪卻都不敢招惹她。唯一的例外,或許就是祺婉儀了。
這兩個人,都有著姣好的容顏,一個是皇室宗親,一個是功臣之女,又是同樣的受寵,同樣的年輕氣盛,誰也不肯讓著誰。
每次去給皇后請安,都能看見她們兩個在打擂臺。你諷刺我兩句,我嘲諷你兩句。皇后,似乎很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只是在她們偶爾說過分的情況下輕輕地斥責幾句。祺婉儀雖然皇后的人,但是未免她過於驕矜,皇后也會時不時的借旁人之手打壓她一下,皇后便就是這樣的人,可以利用所有人,但是卻誰都不相信。而昌嬪,雖是太后喜歡她,但皇后卻不怎麼喜歡她,有的只是些表面功夫,不過也不難理解,以往皇后雖也不得皇上寵愛,可至少宮裡也只有她一個與皇上是有血緣關係的,如今又來了胡蘊蓉這樣一個表親,處處自視高人一等,皇后自然看不上她。
季欣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看向玄凌問道,“四哥可要去勸勸?臣妾先帶予湛回去了。”
玄凌似乎也厭煩女人的爭風吃醋,便道,“朕懶得理會她們,何必回去這樣早,本就是打算出來逛逛的,怎能因為她們掃了興,朕陪你去那邊走走。”
遠離了祺婉儀與昌嬪爭吵的喧囂,玄凌與季欣然又提到了清河王,“往年六弟都是要跟著朕一起來行宮的。今年說是舒貴太妃病了,心裡掛念,便留下侍奉了。”
“六王孝順,自是不能撇下有恙的舒貴太妃獨自來享樂。”
玄凌笑笑,“是啊,朕也是擔憂他,怕他為了舒太妃就忘了自己的身體了!清涼臺那種地方,到底是不比王府的。”
“說到六王,臣妾倒也想起九王,九王倒是與王妃感情不錯,臣妾時常見到他二人一同泛舟遊湖,很是恩愛呢。”
“是啊,老九與王妃倒是琴瑟和諧,只是聽聞老六與王妃倒不甚親密,待下次見到他,朕是該好好問問。”
季欣然忙勸阻道,“哪裡有四哥這樣的,盡愛管人家夫妻之間的事,臣妾聽說六王妃是個溫和識禮的,想來會和六王相處融洽的。”
季欣然這樣說也有自己的私心在,自從平陽王跟隨玄凌一同剿滅汝南王一黨後,她便覺得平陽王很是務實又能幹。反倒是清河王,雖是幼時就見過,但是季欣然總覺得他不夠真實,說不上是什麼原因,但是季欣然就是打心眼裡覺得此人飄忽不定,對他的印象也很是一般。
而此時正被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