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長子一同住在寬敞華麗的慎德堂,端婕妤住在雨花閣,敬婉儀住在玉潤堂,欣嬪住在繁英閣,陸芬儀住在煙爽齋,李小媛住在飛雨館,秦良媛住在松風軒。
季欣然一走進宜芙館,便見院內擺放了百十盆不同種類不同顏色的鮮花,香味怡人,又見正殿內擺放著風輪納涼,便知是玄凌的心意。內務府總管姜至奐是季欣然的人,自是要侍奉殷勤,一路隨著到了宜芙館,見季欣然裡裡外外都看了一遍,便又上前詢問是否還需要再填些什麼。
“本宮覺得很好,有勞你了。”季欣然覺得宜芙館佈置得當,很是滿意。
“小的不敢,只要娘娘滿意,就是奴才的福分了。”姜至奐嘴甜,辦事卻牢靠。
“一入夏日,用冰的地方就多了,你掌管著內務府,可別像那起子小人一般見風使舵,若惹怒了皇上,本宮也保不了你。”
“是,奴才明白。”
“你明白就好,姜公公在宮中多年,什麼事沒見過,拜高踩低之事雖說歷來皆有,但如今既然本宮協理六宮,就得提點你,誰得寵誰不得寵,那是皇上說了算,但按照位分發放份例裡的東西便是你們的事,本宮可不想聽誰議論本宮治下不嚴,你是本宮的人,可別給本宮丟臉。”季欣然幽幽說著,彷彿就想說天氣好壞一般,但聽到姜至奐耳裡就如同聖旨一般。
“是,娘娘,小的記住了。若娘娘無旁的事,請容小的先退下了。”
季欣然抬抬手,示意他退下。季欣然向來是大方的很,無論是否得寵的妃嬪,她一向不會任由內務府剋扣份例,反正每個品級的份例就是那麼多,不發給嬪妃,也都被內務府的人自己留下了,還不如物盡其用,這樣一來既能讓六宮眾人信服,又能得了好名聲,六宮之人沒有抱怨,上面的人也會覺得她管理有方。
而皇后卻恰恰相反,一向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要底下人每月來報,份例按時發放了就是,至於發了多少,發給誰了,她向來不管,是以玄凌在許久未去李小媛宮裡的某一天,突發奇想去看了看,竟發現冬季裡她殿內竟不比外面暖多少,原是內務府因著玄凌許久不去李小媛處,以為她失了寵,便剋扣了其份例裡的炭火。玄凌便吩咐李長去內務府領足了李小媛份例裡的炭,又撤去了當時內務府總管的職位,而發放份例之事原本是由皇后主理,季欣然協理,變為了季欣然全權管理,玄凌更是申斥了皇后,這才能讓季欣然提調姜至奐做內務府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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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玄凌在扶荔殿設宴,皇后坐在他的左手邊,季欣然與愨貴嬪分坐在帝后下首,其餘嬪妃按位分依次落座。愨貴嬪自生育了玄凌的長子,又成了一宮主位,儼然有了和季欣然並肩的趨勢,只是礙於玄凌對季欣然的寵愛,也不敢太過張狂。
季欣然抬頭看著對面的愨貴嬪抱著予漓走到皇后旁邊陪著皇后說話,皇后直笑得把予漓抱到自己膝上逗著,彷彿是自己生得一般。愨貴嬪自打到行宮以來,便時常帶著予漓出入皇后所居的光風霽月殿,皇后也好似極喜歡予漓,三兩日便賜下些賞玩之物給予漓,看來愨貴嬪已和皇后站在同一陣線了。季欣然冷眼看著只覺得皇后還真是運氣好,正打瞌睡,就有人給遞了枕頭,但願日後愨貴嬪不會後悔現在的選擇。
席間笑聲晏晏,季欣然正吃著月晴為她挑好的魚肉,隔了一個座位的欣嬪便嘔吐不止,一旁宮女在為她擦拭嘴角。玄凌看到了這邊狀況,問道,“欣嬪是怎麼了?可是不舒服麼?”
“回皇上話,嬪妾適才問著魚腥味,便覺得不適。”欣嬪吐的臉色蒼白。
“皇上,嬪妾看欣嬪妹妹臉色不好,不如傳太醫來看看吧。”季欣然抬頭看向玄凌。
“也好,李長,快去傳太醫來。”
季欣然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