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凌本不欲理會,只是耐不住季欣然勸告,又因今日是萬壽節心情頗好,也不欲與甄玉嬈計較,看在皇嗣的份上,便起身去了永安宮。
玄凌走後,清漪道,“佳德儀在娘娘面前伏低做小這些年,若不是娘娘不與她計較,她哪能爬到今日的位分?如今才剛有孕就敢不把娘娘放在眼裡了,誰都知道皇上萬壽節當夜就該與娘娘在一起的,偏她這麼巧趕在這時候胎動不適,分明就是故意的!”
芊玉道,“娘娘,清漪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怕這佳德儀是要走恬昭儀當年的老路了。”
“本宮知道,後宮有子的嬪妃不少,而剛有孕便這般高調的怕是唯有她一個,且你們覺得若今日本宮不勸皇上去,皇上難道會捨本宮而去看望她麼?”
“娘娘的意思是……”
“宮中與她交好的嬪妃沒幾個,交惡的倒是不少,照甄玉嬈這般不知收斂,這個孩子能不能生得下來還是兩說呢,本宮有什麼可氣的,由得她鬧去。”
之後的半個月裡,不論玄凌在哪個嬪妃那裡留宿,甄玉嬈總能用各種辦法將玄凌請走,直鬧得玄凌不厭其煩,眾妃怨聲載道。玄凌狠狠斥責了一番,季欣然又罰她抄寫女訓三十遍,如此才算是消停下來。
臨近年關,季欣然正忙於年節之事,宮人來報,華嬪求見。
季欣然有些詫異,華嬪自當年慕容家覆滅,這些年幾乎從不踏出宓秀宮半步,如今登門求見,想必是有重要的事。
華嬪進了殿內,也不拘束,簡單施了一禮,季欣然便賜了座。
“華嬪這些年甚少出宓秀宮,今日怎得到了本宮這裡來?”
華嬪笑道,“多年未見姐姐,如今姐姐已是皇后了,在此恭喜姐姐了。嬪妾說話一向不喜拐彎抹角,便直說了,嬪妾今日前來是為了嬪妾的妹妹世芍。”
季欣然略一沉吟,“可是為了出宮一事?”
“不錯,世芍這些年一直在我身邊,過了年便二十五歲了,也到了放出宮的年紀,嬪妾想請娘娘為世芍賜婚。”
季欣然微笑道,“這般說來,世芍可是有了中意之人?”
“正是太醫許擎。”許擎便是素日為季欣然請脈的許太醫。
季欣然與芊玉對視一眼,二人都覺得驚訝,畢竟之前從未聽聞有絲毫風聲。
華嬪見狀道,“嬪妾知道娘娘有疑惑,本是今歲年初時,和雅突然得了急症,世芍去太醫院請太醫,恰巧就遇見了許太醫。之後許太醫又接連來過幾次,這一來二去的,世芍便上了心,嬪妾聽她的意思,大概是許太醫也有意於她。只是以嬪妾如今的家世地位,怕是世芍高攀了許太醫,且世芍終究未到出宮之期,哪裡敢隨意張揚,以免連累了旁人。”
聽罷,季欣然又有些擔憂道,“只是許太醫在年紀上卻比世芍大了許多。”
華嬪感慨一笑,“世芍如今又不是什麼高門貴族,哪裡奢求方方面面都匹配得當的呢?我在宮裡半輩子難道還看不明白麼?女人所求的不過就是真心待你之人。”
季欣然道,“既是這樣,待本宮問過許太醫,若他二人皆無異議,本宮自然願意成人美事。”
華嬪走後,季欣然又召來許太醫,問過此事,確認他二人心意後,便做主待明年世芍能出宮後,便為他二人賜婚。
乾元二十九年二月初六,和儀帝姬出降。
三月初,京中的雪尚未完全消融,玄凌不知因何興起,竟拉著季欣然一道去冰嬉。天氣寒冷,季欣然本就懶得動,又穿的極暖,反倒是玄凌穿的不多,又貪玩,到了晚間便發起了高熱。
整整一夜,玄凌的高熱持續不退,太醫院眾位太醫齊聚儀元殿,共同商議降熱之法。第二日晨起,溫度略有下降趨勢,只是人尚未清醒。季欣然便著手安排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