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翻月湖的水閣上傳來,聲音清亮悠遠又少了嘈雜之聲。只華妃剛剛生產,仍在月中,並未出席,只遣人送來賀禮。
席間沈眉莊與甄嬛坐在一處,沈眉莊一碗接一碗不停地喝著梅子湯,甄嬛只覺奇怪,“姐姐,這是怎麼了?小心喝多了傷胃。”
“許是近來天熱,我沒什麼胃口,用膳不多,倒就愛喝這個,又酸又涼的,喝著很是開胃,你也來一碗?”
“姐姐忘了,我素日不愛吃酸的。”
“我一時倒忘了,那我也不與妹妹客氣了。”說罷,又喝了一碗。
“姐姐這樣不思飲食有幾日了?我聽槿汐說有孕之人便是這樣,說來姐姐承寵也快一年了,也該有好訊息了。”
“我倒一時沒往那處去想,你這樣一說,我倒想起來了,”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我這月的月事已是遲了半月了,只是我之前也是月事不調,倒也沒在意,且我剛到行宮時便請太醫為我寫了一個助孕的藥方,我也吃了一月了,感覺還不錯,這陣子宮裡事多,也忘了同你說。”
“是哪位太醫開的啊?”
“就是婦產千金一科的聖手江穆煬啊。”
“可我聽說,他弟弟江穆伊是素日給曹婕妤母女請脈的太醫。”因著今日是和儀帝姬週歲宴,生母曹容華剛剛已被封為婕妤。而皙華夫人素來看不慣她們這些新晉得寵的妃嬪,曹婕妤又是皙華夫人的人,是而甄嬛有些擔心。
“這個我也調查過了,他兩兄弟並未一母所生,二人也早已面和心不和了,而這個方子我也是翻查了許多醫書,確實是個好方,所以我才敢用。”
“不管怎樣,姐姐還是小心些的好。”甄嬛總覺得有些不對,一面為沈眉莊擔心,一面又覺得她八成是有孕了,心裡不免有些嫉妒,若是她也從一開始就承寵,興許這會也能有孕了。
甄嬛這般想著,一時心緒不穩,便口稱更衣,攜了侍女走出殿去。過了許久,甄嬛方回到席上,玄凌便看向甄嬛說道,“你的侍女說你去更衣了,怎得去了這麼久?”
“嬪妾酒醉,在偏殿睡了一會才醒。”甄嬛衝著玄凌嬌柔一笑。
“嗯,這麼一說,朕也覺得有些醉意了,便叫人上些瓜果。”又轉頭對季欣然說,“阿昔最是愛吃這進貢的蜜瓜,便多吃些。”
季欣然也回以一笑,“是,謝皇上。”
說罷,曹婕妤走過來盈盈淺笑道,“今日歌舞雖然隆重,只是未免刻板了些,在座的都是親眷,不如想些輕鬆的玩意可好啊?”
玄凌道,“今兒你是正主,你若有什麼好主意,只管說來便是。”
“嬪妾想宮中姐妹們侍奉聖駕必然皆身有所長,不如寫了這些長處在紙上抓鬮,抓到了什麼便表演一番以娛賓客,皇上覺得可好?”
玄凌轉頭看向季欣然,“阿昔覺得如何?”
“這想法倒是新鮮,臣妾覺得不錯。”
“那便去準備吧。”季欣然既覺得好,玄凌也沒異議。
不多時,曹婕妤捧了個青花紋方瓶來,“不如這抓鬮行令的差事就交給嬪妾吧。”
“怎麼你這個出主意的人,卻不表演一段?”
曹婕妤歉意一笑,“嬪妾向來身無所長,只會打個珠絡兒玩,嬪妾已想好了,無論各位姐妹表演什麼,嬪妾都送上一串珠絡兒以表心意。”
玄凌哈哈一笑,季欣然也捂著嘴笑,“也算勉強的過了。”
筵席已來了半日,歌舞早已看得膩了,一見曹婕妤提了這個主意,便都躍躍欲試。嬪妃們向來為爭寵使盡百寶,且這又是在玄凌面前得臉的事,自是想著能大放異彩。
不一會,已有幾位妃嬪皆表演了作詩,填詞,彈奏之類,待到甄嬛時,曹婕妤抽了一枚紙籤唸到,“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