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梨宮中,負責甄嬛胎像的章太醫面上一邊焦急,一邊施針保胎,一邊命人熬藥。季欣然與欣昭容坐於主殿,又派人去給玄凌傳了訊息,而敬恪夫人和端妃則去了景陽宮照看孫小媛。
季欣然此時已在棠梨宮坐了兩個時辰,看著一干宮人進進出出,心道不知甄嬛此胎能否保住,再加上孫小媛的胎若有什麼差池,只怕皙華夫人也是落不到好。
而此時的宓秀宮,皙華夫人看著殿外那一灘血跡,整個人就這麼一直呆愣的坐著。
不多時,周寧海慌忙進殿,直接跪在地上,“娘娘,玉順儀小產了!”
“什麼?!”皙華夫人豁然起身。“怎麼會呢?不是說胎像已經穩固了麼?她才跪了半個時辰,怎麼就會小產呢?”
曹婕妤在一旁勸道,“不論是哪位太醫說跪上半個時辰不打緊,娘娘您也不能真讓她跪那麼久啊。何況玉順儀來時已是面色蒼白。”
“用不著你在這教訓本宮!這些話方才你怎麼不說?這會兒又在這做什麼事後諸葛?”
曹婕妤自入宮便跟隨皙華夫人,一向只是幫著出謀劃策,哪裡敢反駁什麼。一時也畏畏縮縮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話,便又問周寧海,“孫小媛呢?”
周寧海抬頭看了看皙華夫人,艱難的搖了搖頭,“也沒保住。”
皙華夫人彷彿被抽光了力氣一般,跌坐回椅子上,貼身宮女頌芝連忙扶住她,“娘娘要保重身子啊。”又走到曹婕妤面前施了一禮,“婕妤小主,娘娘方才不是故意要與您置氣的,還請您幫娘娘想個法子吧,如今可該如何是好啊?”
“有什麼可想的?本宮無錯,是她自己對本宮不恭不敬,身子又不中用,皇上回來自會查清真相。”皙華夫人聽聞兩個皇嗣都未保住,心中早已慌亂不堪,只是面上故作鎮定罷了。
曹婕妤也知,若皙華夫人失了皇上的心,她更沒好日子過,便也上前兩步,溫聲說到,“娘娘,如今事情已經發生,淑妃娘娘想必已派人通知了皇上,且不論娘娘是否有過錯,玉順儀與孫小媛失子已成定局,皇上回來必會追究此事。縱然娘娘與皇上情誼深厚,此時也不得不稍作遷就,向皇上示弱才是啊。”
皙華夫人也知道,即使皇上不在意甄嬛與孫妙青二人,但皇嗣卻不是隨意就能翻過去的,皇上哪怕再寵愛她,她也需要作出姿態,給皇上一個臺階。
因著御駕本已在迴鑾途中,接到訊息更是連夜趕路,是以第二日午後便已回到紫奧城。
太后昨日身子不適,第二日接到訊息便也急忙趕到棠梨宮。本想著甄嬛這一胎若能生下皇子,也給了她和皇后一個指望。雖說皇后想過撫養大皇子,但是畢竟大皇子已經7歲,到底不如自出生就養在身邊的更能和自己一心。卻沒想到如今竟成了這樣,好好的計劃被打亂了,太后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邁進棠梨宮便數落起人來。
“這是怎麼回事?一日之間兩個嬪妃都相繼小產,”瞥見一旁行禮的季欣然,“淑妃是否該給哀家一個解釋?”
“回太后,予湛這兩日身子不舒服,臣妾便一心照顧予湛,只把宮中事務交給了皙華夫人打理,這件事的起因,臣妾尚不清楚。”
“不清楚?皇帝走時,是把宮務交給你打理的,你若打理不好,便只專心照顧孩子就是了,宮務自有旁人為你代勞。”太后一句話便要卸了季欣然的宮權。
“母后是否有些草率啊?”正說著,玄凌走了進來,“是朕將宮務交給淑妃的,朕倒不覺得自己眼光有問題,皇后身子一向不好,便是多趕些路都吃不消,還是朕先行了一步。母后覺得這宮權該給誰呢?”玄凌說到皇后時嘴角一絲嘲諷,並沒有特意掩藏,彷彿故意要讓太后看到一般。
太后心中雖不虞,但她也知道,宮中高位,除了皙華夫人,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