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十年三月,端婕妤查出已有兩月身孕。玄凌下旨晉封齊月賓為貴嬪。
“端姐姐入宮多年,一朝有喜,嬪妾只覺得這天兒都亮堂了。”敬婉儀笑著說道。
“可不是嘛,和彤就要有弟弟了。”欣容華也在一旁附和著。
“如今才兩個月,哪裡就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本宮倒希望是個女孩,像和彤一樣乖巧貼心。”端貴嬪手覆在尚未顯懷的小腹上,眉眼溫柔。
“是男是女都好,咱們都會一樣疼愛。”季欣然和端貴嬪是同年冊封的,如今端貴嬪也有孕了,不知她的孩子何時會來。
五月中,玄凌帶著後宮眾人去往行宮避暑。此次除了皇后,玄凌只帶了季欣然和華芳儀並幾位皇子帝姬與各自生母,是以馮若昭便為留下的妃嬪中位分最高的,玄凌便讓她暫且行使管理後宮之職,並藉此升了她的位分為容華。而愨貴嬪和欣容華也在予漓與和彤的週歲宴上分別晉為修儀和婕妤。
行宮儀制如舊,嬪妃們還是住在各自此前的住處,玄凌又為華芳儀安排住進了碧桐書院。至七月裡,端貴嬪已有孕六個月,因著玄凌如今子嗣尚少,端貴嬪又是跟隨玄凌近十年的老人兒,且素日多有幾分恩寵,因此玄凌格外重視這胎。
這日季欣然正與玄凌一道用著午膳,便聽李長來報,端貴嬪小產了。
這一訊息直接炸懵了玄凌和季欣然,端貴嬪的胎一向十分穩固,怎麼會突然小產呢?玄凌更是直接摔了筷子,問李長究竟是怎麼回事,李長也說不清事情的具體經過,只道彷彿是端貴嬪喝了碗梅子湯便覺得不舒服了,之後更是見了紅,等太醫到時胎兒已然保不住了。
玄凌帶著季欣然匆匆趕到端貴嬪所住的雨花閣,皇后及其他嬪妃都已經到了,端貴嬪正躺著床上昏迷不醒,互相見禮後,玄凌和皇后居於正殿主位,季欣然三人分別坐於下首,殿中央兩位太醫跪倒在地。
“啟稟皇上,微臣為貴嬪娘娘診脈,發現娘娘似乎是服食了極陰寒之物,對胎兒及母體都大為不利。”
“貴嬪如何?”玄凌皺眉問道。
“貴嬪娘娘猝然小產,對身體損傷極大,且貴嬪娘娘身子素來孱弱,日後……怕是……”太醫說罷重重叩首。
季欣然心裡一陣傷感,月賓那樣喜歡孩子,她彷彿還記得她溫柔撫摸小腹的樣子,她甚至想過將來月賓的孩子會如和彤一樣乖巧懂事,會甜甜的叫她熙母妃,如今一夕之間孩子沒了,月賓也不能再孕了,她醒了若知道又該是何等的痛苦。玄凌閉著眼睛心裡說不出是何滋味,如果順利的話,這會是他的第二個兒子,他會像予漓一樣對著他笑,也會叫他父皇,他的孩子怎就如此艱難,皇后不能再孕,端貴嬪也不能再孕了,究竟是何緣故。
“端貴嬪的貼身宮女何在?”沉默許久,玄凌睜開眼睛問道。
“奴婢在。”端貴嬪的貼身宮女吉祥和如意上前回話。
“你們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一遍。”
“早膳娘娘只吃了一碗小米粥,便沒有再吃旁的東西,午膳時娘娘說沒有胃口,只喝了御膳房送來的梅子湯,因著娘娘有孕後喜食酸的,這梅子湯是每日都要用一盞的,娘娘往日喝著並無問題,誰知今日才喝下就……”
“李長,去查,今日都有誰去過御膳房。”
“是,奴才這就去。”
不多時,李長回來稟報,“皇上,奴才問過了御膳房眾人,皆說今日只有華芳儀宮中的靈芝去過御膳房為華芳儀拿蟹粉酥。”
“皇上,嬪妾只是因著天氣炎熱,沒有食慾,便讓靈芝去取些蟹粉酥來,未曾命人害過貴嬪娘娘。”華芳儀一臉急切的說道。
“除了華芳儀當真便再無旁人去過御膳房麼?”
“回皇上,確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