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
“放肆!”玄凌猛然站起身將茶杯狠狠的砸在地上。飛濺的碎片劃過了年輕太醫的額頭,也擦破了甘靜茹的手。年輕太醫臉上的傷口似乎很深,血水混著汗水一起流過半張臉,他也不敢抬手去擦,甘靜茹饒是從小嬌生慣養,這時候也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不敢出一點聲響。皇上雷霆之怒未減,這時候誰敢再惹了皇上不痛快,管你有罪沒罪都得陪著一起死。
季欣然看著自己裙邊被茶水沾染上的痕跡,忽然明白了她那種不好的預感來自哪裡。原來就是在這,厭勝之術。宮裡現在只有她,齊月賓,苗月華和甘靜茹四個嬪妃,季欣然自己沒做過自是清楚,且她宮裡除了自己帶進宮的心腹,其餘都是皇上指派的人,自是不會有內鬼,誰想害她也害不到。齊月賓行事一樣低調,又無寵無子,平日也是老實本分,應該也不會做這種抄家滅族的事吧?又有誰會去害這樣一個存在感極弱的人?那麼只剩苗甘二人了!季欣然腦裡又突然閃現皇后紅潤的臉色和帝姬不安的睡容,一時只覺得有許多謎團纏繞在一起,迫使她想要解開看一看源頭在哪裡。
沉默許久,玄凌終於開口,“李長派人去各宮,查!掘地三尺也給朕找出來!只是你們……”玄凌看了一圈在殿內的幾個嬪妃,看到季欣然時,突然糾結起來,查,會不會讓阿昔覺得他不信她,雖然玄凌也知道,無論誰是幕後之人,阿昔都不會是,他的阿昔自是坦坦蕩蕩之人,便是真與誰不和,也不屑於做這種不齒之事。可若是所有人都查,卻只不查她,且不說會讓旁人對她心有芥蒂,以後若再有什麼,阿昔也會被人詬病。
“那便先從嬪妾宮裡查起吧。”季欣然心裡明白玄凌的糾結,剛要開口表示自己宮裡也要查,便聽到一旁傳來這一句。
是齊月賓,似要為玄凌和她解圍一般,季欣然衝她微微一笑,轉頭對玄凌說,“不拘是誰的宮,都要仔細查,除了我們姐妹幾個住著的,便是那些沒有住人的,荒廢了的,都要查,只是太后宮裡是不用查的。”
“沒錯,熙貴嬪說的對,李長,你多帶些人,給朕仔仔細細的查!只是為避嫌疑,這殿內之人就都不要隨意走動了,只在此等著結果便是。”而後又看向李長說,“記得,悄悄的辦,別驚擾了太后。”
“是,奴才遵旨。”說完,便帶著小廈子吩咐侍衛一齊去查。
這一等便等到了月上梢頭,季欣然只覺得昏昏欲睡的時候,李長帶人回來了。殿內之人,除了玄凌和季欣然,所有人的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畢竟有些人的性命很有可能今天就會交待在這了。
“皇上,”李長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連說話也不是以往那般有底氣,“奴才奉皇上之命搜查各宮,已搜查完畢,特來向皇上覆命。”
“說。”
李長嚥了下口水,又看了看幾位嬪妃,“奴才在瑤華宮後殿的楊樹下發現了寫有皇后生辰八字的布偶,在冷宮的後牆根發現了寫有和嘉帝姬生辰八字的布偶,又在秋來宮西茶房的房樑上發現了寫有……寫有……”李長每說一句,玄凌的臉就黑一分。
“別吞吞吐吐的,快說!”
“……太后生辰八字的布偶。”李長說到最後只恨不得把腦袋直接塞進胸膛裡,示意身後的宮人把放著布偶的托盤呈給皇上。
“放肆!”玄凌暴跳如雷,直接衝到甘靜茹面前把布偶砸向她,“甘靜茹,你有幾個腦袋,你們甘家有幾個腦袋,竟敢詛咒太后!”
甘靜茹和苗月華直接從椅子上滑下來,跪在地上哭著喊冤。季欣然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這宮裡果真是一刻都消停不得,這兩年宮裡進的都是些什麼人啊?甘靜茹和苗月華一向是以做皇后為目標的,尤其是甘家。朱柔則從一開始就到處蹦躂妄圖富貴與榮寵,皇后更是心計十足,深藏不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