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裡,一女子翩翩起舞,口中吟唱鳳凰于飛,舞姿曼妙,聲音甜美,又著一襲紅衣,當真為這白茫茫的園子增色不少。玄凌牽著季欣然剛走到太液池邊,入眼便是這幅景象。
“這是哪個宮的宮女啊?跳得倒是不錯。”
“阿昔怎知她是宮女?”
“樂府的伶人未得傳召自是不能進宮,而宮裡的妃嬪不論家世如何,卻也都是正經的官家小姐,如何會在這人來人往的太液池當眾高歌起舞呢?”
“嗯,阿昔說的不錯。”玄凌心裡想著不論是哪個宮的宮女都要過來伺候阿昔,沒事唱曲兒跳舞給她解解悶。
“只是這衣服……似乎是昭儀的服制啊,這宮女竟如此大膽,這是大不敬!”季欣然眼睛一眯,覺得這小宮女實在是嫌命長了,便是想要吸引皇上,也不該這般放肆。
季欣然這廂因為憤怒,說話聲音不覺大了些,那女子聽到聲響,立刻停了歌舞轉頭看過來,只是這目光卻是直直望向玄凌的,好似知道玄凌會出現在這裡。
“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那女子走上前來柔柔一拜。
“還有永安郡主。”玄凌面無表情的提醒道,心道這女子真是沒規矩,阿昔在宮中多年,除了太后,誰敢這般不敬,便是嫻妃也是以禮待之。這般想著又覺得若是把這宮女放在阿昔身邊,實在是給阿昔添堵。
那女子臉上一訕,便又向季欣然行禮,“永安郡主萬安。”
季欣然心裡翻了個白眼,這宮女演戲也演不全,即便是真成了小主,宮裡嬪妃只會越來越多,高位也會越來越多,這般不把旁人放在眼裡,又能活到幾時。便也不叫起,“你是何人?”
“臣女是朱家長女柔則,奉旨進宮陪伴嫻妃娘娘。”說著便是把頭更低一些,但一雙眼睛卻不住的瞟向玄凌,眼底的野心更是藏不住。
玄凌此時卻已不再看她,只隨意的看著周圍雪景。朱柔則轉過頭來的第一眼確實讓他驚豔了一瞬,卻也只是一瞬,且不說季欣然與齊月賓年紀雖小,卻也都是亭亭玉立,嫻妃雖美貌不甚,也是溫和端莊,更何況玄凌自幼在宮中長大,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
且剛和季欣然討論道正經的官家小姐縱然會歌舞,也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展現,一時又覺得這朱家大小姐當著這麼多人又歌又舞的,也與伶人一般,心裡已是不喜。
季欣然更是對這種沒規矩的人沒什麼好臉色,幽幽說道, “你一個無階無品的大臣之女,怎能穿二品昭儀的服制!”
“這……臣女,臣女……”
一臣子之女膽敢穿昭儀服制,自然是朱柔則生母陶夫人的主意,她一向自詡是承恩公夫人,又因太后的緣故,即便哪裡犯了忌諱,太后看在朱家的份上也會寬恕,便更是有恃無恐。而且她早已不滿宜修居然成為皇妃,玄凌若不是皇上也就罷了,憑宜修的身份最多也不過是個側室,可玄凌已經繼位成了皇上,宜修封了妃,她怎能讓她的女兒只嫁個普通的臣子,屈居於那個庶女之下?
而朱柔則儘管知道私自穿了宮嬪服制是大不敬,更何況還是二等昭儀的服制,但她不斷被陶夫人灌輸這些想法,一想到她堂堂嫡女,處處都在宜修之上,卻即將要嫁與臣子為婦,日後年節進宮朝拜還要向宜修這個庶女磕頭請安,她不甘心。二來也是這衣服實在很美,紅衣在雪地裡更能襯得她肌膚勝雪,楚楚動人,再加之精心練了許久的歌舞,一定能讓皇上傾心,讓她順利進宮為後,到時尊貴的地位,至高無上的權利就都是自己的。至於宜修,早入宮如何,有孕又如何,庶女就是庶女,永遠都要在她朱柔則之下。
朱柔則和陶夫人計劃得倒是好,奈何玄凌根本不配合。這廂因為穿了宮嬪服制又被季欣然指出而心中惶恐,且這身衣服本就單薄,朱柔則在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