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看過兒子沒忘了她,走過去,伸出手,梅姑娘猶豫了一下,羞澀地把手遞給他,讓傅瑞牽著,往花廳門口走。
柴氏臉色瞬間變了,失聲叫道:“老爺。”
傅瑞和梅姑娘站住,回身,望著她,傅瑞平靜地道;“你今日遠道回來,累了,改日我過去看你!”傅瑞總念在柴氏替他生了兒子,之前的種種不快,揭過不提。
柴氏恨恨地道:“我母子今日剛回來,難道老爺就這樣慢待我母子,我是你的正妻,難道都比不上一個賤妾。”
梅姑娘聽說,想把手從傅瑞手裡抽出來,傅瑞攥緊她,梅姑娘往外抽了兩抽,沒抽出來。
傅瑞面色無波無瀾,“你還記得你是我妻子,我以為你早不稀罕正妻的位置。”
柴氏變顏變色,剛想反駁,傅老太太皺眉,對柴氏道;“四媳婦,今兒當著闔府人等,我就把話挑明瞭,你離了婆家,一去半年,老四幾次三番稍信,你不回來,四房無人主持中饋,信裡告訴你娶平妻,打理家事,你總不會連這些都忘了吧?你既然回來,就按先前說好的,梅氏跟你姊妹相稱,對外你還是四太太,內裡你二人平起平坐,這是我這個婆婆定下的,你不用跟老四鬧。”
柴氏跟傅瑞吵鬧,但不敢忤逆婆母,不敬公婆,七出之罪。傅老太太一句話,便可以讓傅瑞把她休回孃家,別看她生了孫子,傅家不缺男丁,四房嫡長子是安哥。
老太太發話,柴氏只好忍下一口氣,低聲道;“媳婦知道了。”
傅老太太不壓住這個媳婦,四房不定鬧成什麼樣,梅氏日後要吃多少苦。
四太太柴氏沒進門前,人人臉上喜色,現在花廳裡氣氛緊張,沒人能笑得出來,一場喜慶,最後悄無聲息,傅四老爺和梅氏草草入洞房。柴氏帶著孩子回房。
柴氏屋裡幾個看屋的小丫鬟看太太回來,忙著燒水,太太一路勞頓,備好香湯,柴氏沐浴。
柴氏洗完澡,奶孃餵了小少爺的奶水,哄著睡著了,柴氏坐在妝臺前的繡墩上,叫過一個口齒伶俐的小丫頭,細問老爺納的這個妾的情況。
小丫鬟把知道的全說了,又道;“梅姨娘之前來過府上,老太太太太們都相看了,都很滿意,才定下來的。”
“你老爺也相中了?”柴氏酸酸地問。
“老爺沒看,今天拜堂成親才剛見著。”
柴氏目光透過窗欞,看隔壁偏院,燈火通明,一串串大紅燈籠高挑,紅光一片,隱約聽偏院裡熱鬧,好像不少人鬧洞房,柴氏不免吃醋拈酸,男人守不住,自己剛走半年,夫妻見面,成陌路,男人喜新厭舊,他傅瑞說不定巴不得自己不回來才好,自己若再晚回來半年,他二人過上小日子,這四房日後還有自己立足之地嗎?
傅府開宴,姑娘們坐一桌子,笑鬧一片,傅書毓喝酒豪放,喝得半醉,吃吃傻笑,傅書琴喝了不少酒,比劃著跟傅書嵐划拳。
傅書言看長輩席面上,老太太提早回去了,怕老太太今兒因四太太心裡不自在,溜出去,回老太太上院。
傅老太太還沒歇息,看見她,道:“你怎麼也跑回來了?不跟她們多玩一會,離睡覺還早呢?”
傅書言爬上炕,偎在老太太身邊,道:“我怕祖母一個寂寞,回來陪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