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起來,心跳急劇加速。
毫無疑問,溫常世的字跡。
——終於回來了。
集團高層人心惶惶,新聞雖然壓著,但董事會快兜不住了,溫常世在秘魯出現的訊息是他找人放的,但他也得裝作不知情地去一趟,不過這些都已不重要,三個月焦頭爛額的生活,總算即將到盡頭。
現在周億唯一的願望,就是溫常世回來之後,好好待著別亂跑,把該籤的字都簽完,再給他放個長點兒的假。
周億回去,新娘新郎的婚禮儀式他都沒看進去,隔五分鐘看一次手機,終於到了七點二十分。他走出宴會廳,精神緊繃地往前走,經過一條走廊的時候,周億停下了腳步,方才塞他紙條的男子正站在那裡,一副很不擅長幹這種事的模樣。
見周億來了,他警惕地說:“沒人跟著你吧?”
周億跨了一步,走進走廊,男子塞了一個手機給他:“你今晚住哪個酒店?不會住在這兒吧?”
“不住。”周億低頭看了看手機,把自己的酒店名和房間號給了對方,剛想開機,對方又趕緊說:“回了酒店再開。”
周億說好,把手機收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地走了回去。
不準備參加婚宴後活動的客人在九點後相繼離場,周億挑了個機會,也和新人告別,下樓了回酒店。
到了房裡,周億坐到沙發上,深呼吸幾回,才了開機。
周億激動過後,心情沉了下來,溫常世沒有直接現身,定事出有因。
手機裡只存了一個電話,周億手微微有些顫抖地按下了撥打,等了大概十多秒鐘,對方接起來。
溫常世對他說:“周億,是我。”
聽見溫常世聲音的那一刻,周億在火上被反覆烤了九十多天的心,總算被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周億沒說話,喉嚨梗著,等溫常世繼續說。
“我在你樓下,1523,”溫常世說,“下來小心,避著點監控。”
周億這次來宜市算是輕裝出行,只帶了兩個保鏢和一個助理,都住在隔壁房間,他換了套衣服,從逃生通道下了樓,一路低著頭,到了1523門口,按響門鈴,那名給他手機的男子替他開了門,周億走進去,溫常世坐在進門直對的單人沙發上,漫不經心地著看著他:“來了?”
溫常世頭髮比以前長了不少,但沒胖也沒瘦,眼神依舊銳利,鋒芒畢露。
“是,”周億忍著心頭的震動,走過去,隔著幾步路恭敬地看著溫常世,道,“來了。”
“坐,”溫常世指了指沙發。
男子給他開完了門,就走到客臥的隔間去了。
溫常世看著他關上門,對周億道:“這次碰到我的事,先不要對任何人說。”
周億從大費周章的見面就猜到了溫常世有別的打算,說“知道了”,又問:“有問題的是誰?”
“沈向文,”溫常世說,“伯略。”
周億愣了愣,面色一沉,罵了句髒話,說:“操,這次我去南美,沈向文非得跟著,我就知道他有問題。”
他看了溫常世一眼,又補充:“不過我沒跟他撕破臉,我怕打草驚蛇。”
溫常世簡單與周億說了自己的情況,聽溫常世說自己記憶紊亂,周億皺起了眉頭,問他現在能記起哪些東西。
“不多,”溫常世微微出神道,“記得我們從y國回茂市,和一些別的。”
父親死後,十八歲的溫常世帶著周億和母親來茂市,剛在茂市立住腳時,也有兇險非常,九死一生的時刻。
他信任周億,如同周億信任他。
周億看著溫常世,剛想說幾句溫情的話,套間裡臥室的門突然開啟了。
門本來從裡面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