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了許家前堂,
「你……你……」
許坤扔了筆,伸手捂了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武馨安,
「你……你敢打我?」
武馨安卻是一臉的你好不知事的表情,搖頭嘖嘖道,
「早跟你說了嘛,你寫錯了,寫錯了!許掌櫃都活了幾十歲了,怎得連個字兒都不會寫?」
許坤長到如今近知命的年紀了,早不知巴掌是何滋味兒了,捱了一耳光不知如何反應,捂著臉拿眼直瞪武馨安,
「你……你你你……」
你了半晌不知應該如何接話了,武馨安示意一旁的人又將那筆拿了起來,塞進了許坤手中,又換了一張紙,拿手指指著那白紙上端,一字一點,好似個耐心的教書先生一般道,
「來來來!我說一個字,你寫一個字,和……離……書……」
她說出「和離書」三個字,許坤的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裡蹦出來了,
「你休想!」
「啪……」
另一邊臉上又捱了一記,武馨安笑道,
「許掌櫃真是的,連字兒都不會寫了……」
許坤連著捱了兩巴掌,先是愣了愣,繼而便身子一挺,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剛要張嘴說話,卻被人一左一右又給按回了椅上去,這下子按得有些猛,他一屁股坐到硬椅面上,只覺得尾骨上一陣的生疼,差點兒又蹦了起來!
武馨安笑眯眯看著他,
「看許掌櫃這樣子是不想跟我們家師姐分開嘍,即是如此那自是最好不過了……」
頓了頓,她的目光轉向了院子裡跪著的兩個小妾,
「即是姐夫對師姐還有情義,定是這兩個狐狸精害得你們夫妻不合的,罷了……今兒我來做個惡人,打殺了這兩個小妾,你們夫妻重歸於和,大家和和睦睦白頭到老,豈不是一段佳話?」
說罷一揮手,
「來人啊!把那兩個賤妾給本夫人打死嘍!」
當下有人應了一聲,過去將那兩個許家的姨娘按倒在地,一時不好尋打人的板子,便去卸了抵門的門槓,許坤見得那人手臂粗的木頭棍子,又自己兩個嬌滴滴的小妾,當下這額頭上的冷汗便下來了,
「你……你若是傷了人命,是……是要吃官司的!」
武馨安笑著點頭,
「吃官司嘛,我自然是知曉的,我父親乃是刑部主事,我也略通王法,似這樣的賤妾被打死,主人家告到衙門,一般都是徒三百又或是賠銀二十兩,這銀子嘛我雖不多,不過打死百個千個,我也賠得起,就不知許掌櫃有沒有這麼多小妾給我打死!」
許坤聞言怒而又起,
「你……你管不著我們許家事,你休要仗著官身,便欺壓良民!」
「欺壓?」
武馨安一聲冷笑看著他又被壓回了椅子上坐著,
「你還敢說欺壓,你偏寵小妾,以庶代嫡,還想休妻你這不是欺負我師姐老實軟弱?你休妻倒也罷了,卻是連她的嫁妝都想私吞,我可是聽我師父說了,當年我師姐嫁人時,他雖沒有陪嫁金銀,卻是陪嫁了不少世間罕見的藥材,又有一本醫書,光那一本醫書,你們許家便可當成傳家寶傳下去了!」
說到這處突然想起來甚麼又道,
「哦……怪不得要休妻,這是打著主意,將那本醫書傳給你那庶出的兒子吧?」
想到這處不待許坤說話,又是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
這一巴掌打的重了些,饒是許坤肩頭被兩個大漢按著,也被扇得身子一歪,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血吐到地上,還夾著兩顆白花花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