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是一石二鳥之計啊!
在裴赫宴請賓客之時,用的是裴家的酒,裴家的杯,裴家的傭人,卻是借了嚴世蕃的手讓陸炳不得不喝這杯酒,只要喝下這杯酒,陸炳一時三刻便要斃命,屆時裴家這一家上下都脫不了幹係!
「大都督……嚴世蕃這是做甚麼,他這是打算撕破臉皮,要對您下手了嗎?難道……他就不怕皇上追究?」
陸炳神色陰沉,雙目之中寒光不斷,
「只要我死了,陛下就不會追究了……」
想了想看向裴赫,
「不過,他們這麼急著下手,可是陛下那處……」
裴赫點頭,
「大都督所言甚麼是,只怕宮中陛下的龍體越發不成了……」
想了想又道,
「即便不是陛下的龍體,那裕王的小妾也快生了!」
按他把脈來看,當時在船上那上官婷都已是六個多月的身孕了,他們回京也是有近兩月了,這臨產只怕也是離得不遠了!
以上官婷的心計,便是孩子提前一月生下來,她必能糊弄得裕王相信,孩子是早產的!
陸炳聞言,眉頭皺了皺,
「只怕裕王的子嗣才是關鍵之處,時間不多,我們應當立時著手了!」
這都被人下手了,再不想法子還擊,還當他陸某人是好欺負的!
說罷便想起身,只他剛一動身子,立時覺著腹中劇痛,又弓著身子坐了回去,劉重九忙道,
「大都督,此毒太過劇烈,雖說有解藥立時解了藥性,卻仍是有些許傷了大都督的內臟,若是不將養個月,以後怕是要落下病根了!」
陸炳聞言苦笑,
「此時哪裡有時間靜養,我們已是落後人一步了,若是再不做準備,便只有束手就擒了!」
卻是皺著眉頭瞧向了裴赫,
「裴赫,今日看來這場宴席是吃不下去了,帶著人跟本座回北鎮撫司!」
裴赫點頭,轉頭看了妻子一眼,武馨安沖他點了點頭,
「夫君盡去辦要緊之事,家中有我在呢!」
裴赫應了一聲,過去伸手扶在了陸炳的後腰之處,助他挺直了腰身,一步步緩緩走了出去,他們身後金八兩與劉重九也是緊緊跟隨,待得四人迴轉正堂之上,陸炳裝做若無其事,哈哈一笑衝著眾人拱手笑道,
「諸位!諸位!今兒陸某人要做個討嫌人了……」
見眾人都抬頭看向他這邊,又接著道,
「適才陸某剛接到密報,錦衣衛有緊急公務待辦,陸某人這便要走了……」
說罷也不待眾人如何回應,卻是衝著下頭一聲呼喊道,
「北鎮撫司諸兄弟何在?」
這院子裡錦衣衛中人聽了立時起身,抱拳應道,
「大都督,卑職等聽大都督差遣!」
陸炳目光掃過眾人,他可不是那良善之人,平日裡人不欺他,還要打上門去,如今被人當著面差點兒弄死了,此仇不報如何為人!
於是說話間面上神色已是漸漸變得猙獰起來,眉宇之間一派殺氣騰騰,一聲長笑喝道,
「兄弟們,今兒的酒我們記下了,待得大事辦完再來個一醉方休!」
說罷帶著裴赫當先往外大步而去,眾人這廂是二話不說,跟在陸炳的身後,到得大門處,紛紛翻身上馬,這廂是揚鞭催馬,揚起一陣灰塵,沿著長街疾奔而去!
於是剩下這滿院子的賓客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這是發生了甚麼事兒,正在竊竊私語間,女主人笑容爽朗的站了出來,端了酒杯對眾人笑道,
「諸位,大都督等有公務處置,這酒他們現下吃不了,我們卻還要盡興的!」
說罷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