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赫點頭,方大鳴大喜伸手便要拿銀票,武馨安卻是一把按住了他肩頭,一伸手將那銀票抄了過來,卻是示意裴赫將一旁一動不動的婦人給除了禁制,方大鳴叫道,
「你們怎得言而無信?」
武馨安將銀票塞進了那婦人的懷裡,
「怎得言而無信了,這不是給了麼?」
轉頭又對那婦人道,
「大嬸,此人是何來歷,又過去做過甚麼,你已是聽得一清二楚,以後如何過活,便全憑你自己了!」
那婦人聞言卻是哭了起來,站起來伸手便給了方大鳴一巴掌罵道,
「你以前做過甚麼,我管不了,我自嫁你以來,為你生兒育女,操持家務,一家大小的生計全是我在張羅,你卻遊手好閒,明明手裡握著大把的銀子,寧願花在外頭的女人身上,也不肯給家裡一文,便是不看我,也不看在家裡四個孩子都是你的骨肉的份上,方大鳴你就是個畜生!」
方大鳴捱了一巴掌下意識便要回手,被武馨安擰了胳膊反背在身後,將他往門外一推,方大鳴立時摔了個狗啃泥,外頭的老婆子與三個兒子聽得動靜,忙開啟院門一看,那婦人跑出去拉著婆子哭道,
「叔母,我要休了他!」
那老婆子一聽大喜,
「好呀……早前頭這村裡人都勸你,只你鬼迷心竅不肯,如今怎得想清楚了!」
那婦人伸手摸了摸懷裡的銀子,心中暗道,
「以前是老孃沒銀子,家裡好幾張嘴嗷嗷叫喚著要吃,想著他總歸是孩子們親爹,多少總還要拿些回來,如今……老孃不稀罕了!」
這話她是不會說的,只指著那地上的方大鳴罵道,
「他就是個畜生,我如今是看清他了,今兒我便要休了他!」
老婆子連連點頭叫了自家大兒子,
「斧兒,去去去,把你爹叫回來,召集了村裡的人就說大丫兒要休夫!」
這劉大鳴本就是入贅的女婿,大丫兒想休他,只需稟告長輩便成,這村子本就小,十戶人家全是親戚,村上人早厭惡劉大鳴久矣,大丫兒一說,眾人盡皆點頭,果然當天晚上便將方大鳴給趕出了村。
那頭武馨安與裴赫卻是不管大丫兒如何休夫,這廂面對而坐,說起文家來武馨安一臉的怪異,
「沒想到查那文家,竟是扯出了奚紅燕來,看來那奚紅燕便是文家的燕小姐……」
裴赫點頭問她道,
「當初那釋空和尚可有同你說起那婦人的姓氏來歷?」
武馨安搖頭道,
「那釋空和尚並未提及,依我想來,那婦人多半對他也未說實話,老和尚心裡是不信的,因而並未向我提及……」
裴赫點頭道,
「如此一來,我們與劉師叔他們倒是殊途同歸了……」
這找人找到一塊兒了!
武馨安立時皺了眉頭,
「這奚紅燕看來是離了文家之後,便在江湖上闖蕩,之後遇上了三氿叔,再之後又受傷從此銷聲匿跡了!」
裴赫點頭,
「確是如此,不過她那一身功夫又是怎麼來了,若是早便有了,又怎麼會被文夫人隨意拿捏……」
若不是的話,她又如何能與自幼練武,得高人真傳的吳三氿打個兩敗俱傷?
「這事兒怕只有問奚紅燕才能知曉了!」
奚紅燕到底身在何處,看來只有慢慢查訪了!
在這劉家窪子的事兒便算是了結了,他們一行人第二日就迴轉了京城,那劉重山領著村人是送出老遠,兩廂這才揮手告別。
馬車搖搖晃晃便往京城趕去,一路無話,只臨入城時,因著城門處有盤查,入城的隊伍便排成了兩列長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