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乃是嚴世蕃的地盤,他把持戶部多年,周峰便是他的人,如今皇帝只兩個兒子,明面上嚴家父子與景王走的近些,私下裡卻是派了自家人同裕王勾勾搭搭,這父子二人倒是腳踏兩隻船,誰的注都要押一把。
想到這處裴赫冷冷一笑,
前世裡他身陷在皇宮中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時,也曾想法子出宮去見她,只她那時早成了周夫人,自然不肯讓人知曉她的過往,卻是連面都不肯見,只說他是招搖撞騙的騙子,讓人亂棍打出去!
你當裴赫重生之後為何性子如此涼薄,皆是因著他前世裡所歷的人與事,無一不是百般寒涼,千般的齷齪,讓他的心不得不冷如寒冰!
裴赫獨自在屋中坐了許久,這才出聲吩咐了外頭的小廝,
「打水來,我要洗漱!」
早在外頭等著的小廝們聽了心應道,
「是!」
一夜無話,待到第二日裴赫便去見了師叔劉重九,將武馨安給的絡子往他面前一放,
「師叔,我這處有些訊息要告訴給師叔!」
劉重九如今正因著尋不著那奚紅燕而苦惱,這廂聞聽得裴赫將這事兒前前後後的一講,劉重九大喜,拍著大腿叫道,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事兒總算有了些許眉目!」
裴赫笑道,
「師叔,您也不必高興的太早了,便是我們查到了文家,那奚紅燕的去處依然成迷,以後只怕還要費盡人力尋查!」
劉重九道,
「總歸這事兒一點點有了線索,終有一日必是能查清楚的!」
劉重九立時便來了精神,這廂連連吩咐下去,派了一隊人去了金陵,又一隊人去了台州,又一隊人去了東南,
「這打絡子的手法是東南漁民所用,相來那文家的姨娘便是來自東南,又是世代從醫,總歸是能在當地打聽到一點線索的……」
劉重九道,
「依我猜測這毒極是陰損毒辣,想來必也不是一介婦孺,能隨意煉製出來的東西,說不得便是那世代醫家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到了那奚紅燕母親一代,便只得兩名女子,奚紅燕母親若當真是家中長女的話,多半便留有此毒的配方,我們去東南一帶尋找說不得會有些線索……」
頓了頓他又道,
「那方大鳴還要讓人帶回來再審審!」
如此這般安排一番,裴赫自然不會插手,他在回來的路上與武馨安早商議過了,這事兒即然與錦衣衛殊途同歸,以錦衣衛天下聞名的刺探本事,交給他們來辦,自然比他們二人瞎闖亂撞好上許多。
於是裴赫將這事兒交給了劉重九,自有人去辦理,二人每日裡仍是一切如常,武馨安仍是練武習文,又隔上幾日去吳三氿的小酒鋪子吃酒,又與裴赫見上一面倒也算是平靜。
只好日子終歸沒有幾日,過了大半月,這一日武馨安又照常去了小酒鋪,正在鋪子面前跟著一幫小子跑來跑去的小臻兒見著武馨安,立時撲了過來,
「師姐!」
武馨安抱起她在手裡掂了掂,
「臻兒最近可是長重了不少,看來身上的毒已是清的差不多了!」
說著話抱了臻兒進去,徐蓮花見著她便笑,
「安安來了,且坐一坐,今兒倒是生意不錯,有四桌客人呢!」
武馨安抱著臻兒笑著點頭,目光在堂上掃過,
「怎得不見三氿叔?」
徐蓮花笑道,
「他呀……今兒生意好,後廚的東西不夠,我打發他出去買了!」
武馨安點了點頭,
「哦……」
說著話便抱了臻兒往裡頭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