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兒有損陰德,便是對嘉靖一向忠心耿耿的陸炳都是心懷顧慮,私下裡也曾勸誡過皇帝,誰知皇帝早已走火入魔半點兒聽不進去,好在還念在二人一起長大的情份,未降罪於他。
如今陛下說甚麼閉生死關,實則便是在宮中幸那些童男童女,這時節陸炳若是敢進宮告那妙真子的狀,只怕是告狀不成,自己反要倒吃掛落。
陸炳思慮再三對二人咬牙道,
「這筆帳記下了,本座必不會輕易饒過那妙真子,不過眼下最緊要的是尋著解毒的法子,將這毒給解了!」
說著望向劉重九,
「若是給了你方子,可是能製出那仙人露來?」
劉重九點頭道,
「大都督放心,這方子在手,以屬下與師兄之能,必能製出仙人露的,不過這養露之人……」
「……此事好辦!」
陸炳一揮手,想了想道,
「那女子不能留在詔獄之中,需得將人送出城去,另派人手安置……」
如此這般商議一番,果然奚紅燕如願保了一條小命,末了陸炳卻是將裴赫留了下來,
「這幾日你思慮的如何,可是有了答覆?」
裴赫垂眸不語,半晌起身一撩袍襟,單膝下跪道,
「大都督在上,屬下裴赫見禮!」
這便是答應入錦衣衛了!
陸炳見狀大喜親自上前來攙扶他,笑著連拍他的肩頭道,
「好好好!有你入我錦衣衛,我錦衣衛必是如虎添翼!」
「全憑大都督栽培!」
陸炳倒也是信人,收了裴赫入錦衣衛,便立時升了他一個百戶,錦衣衛之中聽說裴赫升了百戶,那是無人不服,更有人歡喜道,
「如今裴小先生已算得自己人了,以後兄弟們有事兒盡可去求助了!」
有人便笑道,
「如今可不是裴小先生,乃是裴百戶了!」
因著裴百戶在錦衣衛早已是名聲在外,想入他手下做事的人確是不少,裴赫倒了沒有多要,講究兵貴精不貴多,挑了十五人做了貼身的下屬,除卻這貼身的下屬之外,卻是手掌令牌,有調動錦衣衛二百人之權,若是事情緊急可直接向大都督增調人手至四百人。
這前頭一項乃是百戶之權,後頭一項卻是陸炳對他特別優待了!
裴赫倒也是不客氣,走馬上任便先調了人去盯著那安康侯府,一有異動立時稟報,他這處新官上任了,武馨安那頭卻是全然不知,這陣子她都是老實呆在家中,當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居然還拿起了針錢,一臉痛苦的繡了起來。
關媽媽見了欣喜道,
「大小姐肯動針線是好事,這女兒家不能光是舞槍弄棍,還是要會些針錢活計,以後嫁了人總不能夫君貼身的衣裳也給丫頭們做吧!」
武馨安點頭不語,她倒不是真想做針錢活,只前頭師父聽說了她在城裡做的事兒,卻是賞了她三戒尺,
「行事魯莽衝動,當打!」
羅緣道罰她在家繡花,
「為師這就是要磨磨你的性了,也免得日後無法無天,無人管束闖出大禍來!」
因而雖說武弘文未罰她,師父卻是罰了她在家做繡活思過,半月之內為他繡出一對枕套來,若是繡不出來,又或是繡得不好,便要重做一對,直到他老人家滿意為止。
武馨安不敢不從,只能老實在家繡花,今日打完拳,又練完字,她便坐到這二樓的窗前,愁眉苦臉的拿起繡活兒來,一面唸叨一面下針,
「你說……我那師父,一個觀裡清修的道士,要甚麼繡花枕套,難道我還有個不知曉的師娘被他藏在外頭不成?」
陪著她繡花的知裊聞言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