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蘇氏父子如何在家中咬牙切齒,卻是說武弘文這頭,正在衙門裡辦公,卻見得一位同僚興沖衝進來,笑容極是興奮又帶了那麼點子古怪,
「諸位!諸位!大趣聞!大趣聞呀!不聽後悔一輩子喲!」
這公廨之中有大堂一處,可放十多套書桌椅凳,正是刑部低階官員辦公之處,武弘文乃是後進之人,書桌便在最裡頭,此時正低頭批閱下頭送來的文書,聽得有人說話便抬起來頭往外看。
眾官吏每日埋頭這書山文堆之中也是厭煩,聽得有趣聞可解煩,立時紛紛抬頭,扔了手中筆,一面端茶喝水,一面笑問道,
「望山兄,從何處來?聽得甚麼趣聞,且不要賣關子,快快道來!」
那周望山立在當中,剛要說話便自家先笑得是前仰後合,半晌才哎喲喲叉著腰對眾人道,『
「我去戶部送了公文回來,在大街之上見得一隊男子被人反綁了雙手,串成一串兒遊街……」
「哦……這是因何事起?」
「說是想強闖人家府邸,強搶人家小姐做妾,結果沒想到那家人的小姐乃是位練家子,將人全數打了,用繩子綁了拉到大街上給人觀瞧……」
「喲!這位小姐倒是厲害……女中豪傑……女中豪傑呀!」
眾人都到這事就此結束,說上兩句便又要埋頭下去,卻那料那周望山道,
「諸位……諸位這才剛開頭呢,你們聽不聽了?」
一聽還有後繼眾人忙問,
「後頭又如何了?」
那周望山想了想,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半晌才道,
「結果……那小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是下頭僕人所為,竟是抽了那幫子人的褲腰帶綁手,結果不知從何處竄出來一頭大黃惡犬,將人給咬了,結果把人褲子給扯掉了,一幫子人嚇得一跑,褲子都掉了……然後滿大街的亂跑……」
周望山又笑彎了腰,
「一幫子男子不穿褲子,光潔溜溜滿大街亂跑,諸位想想吧……這盛況京師裡可是百年難得一見呀!」
眾人聞言都是哈哈大笑,有那假學道聞言皺眉搖頭道,
「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卻是想著想著忍不住也偷笑,那周望山還嫌眾人不夠亂,又加了一句道,
「諸位,如今這滿京城的婦人都跑出門去瞧熱鬧了,你們回去問問家裡那位可是出去了!」
眾人聞言都是心頭一驚,有人暗道,
「我家裡那婆娘最愛瞧熱鬧了,無事都要在街上站半日呢,她莫不是也去了吧,好啊……敢看外男,回去必不與她罷休!」
又有那沒成親的單身漢子,見眾人神色各異,不由幸災樂禍的偷笑,問周望山道,
「望山兄,可有藉機回府看過令正可在呀?」
周望山搖頭晃腦得意道,
「賤內必定不在的,因為她……前頭兩日便回孃家去了!」
眾人哈哈大笑,
「令正又回孃家去了,望山兄,這是夫綱不振呀,本月之內令正已是回了多少次孃家啦!」
周望山眨了眨眼道,
「回孃家總比去大街上看熱鬧好!」
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卻見得武弘文突然起身,將手中的筆一扔,急匆匆便往外頭沖,經過周望山身邊時拱手道,
「望山兄,勞煩幫小弟向郎中大人告半日假!」
說完人便消失在門口了,周望山有些呆愣的看著武弘文消失不見,轉頭對眾人道,
「翊帆兄,這是怎麼了,如此著急,難道他家中的夫人當真上街去看男子了?」
眾人都是哈哈大笑,紛紛道,
「待明日必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