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桂容見狀忙去摸床邊几上的油燈,這廂取了燈罩撥亮了燈光,仔細一看果然是武馨安,見她這一身妝扮不由驚道,
「安安妹妹你這是怎麼了?」
武馨安哈哈一笑,撩了凌亂的頭髮到身後,
「不過就是扮鬼嚇了嚇人罷了!」
肖桂容卻是指著她胸前道,
「你……你扮鬼,怎得還……還把前襟洞口敞開了?」
武馨安聞言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果然自家的前襟是敞開著的,水紅色的肚兜兒若隱若現,蜜色的峰巒起伏都能瞧見,她倒也不介意,伸手摸了摸懷裡,
「幸好!幸好!那東西還在!」
這廂將那帳本取了出來,扔給肖桂容,
「你瞧瞧可是這本?」
肖桂容接了帳本倒是未先看,只是擔心的問武馨安,
「你……安安妹妹你沒事吧?」
武馨安一臉無所謂道,
「無事呀,不過就是遇上些不開眼的,跟他們比劃了一下!」
肖桂容指了她的前襟道,
「莫非是有人輕薄了妹妹?」
武馨安搖頭,
「沒有!」
在她心裡,這即是要過招那難免要動手動腳的,拉衣扯褲的都有呢,不過鬆開了些衣領,這點子算甚麼!
可憐她兩世裡為人,都是做的粗魯女漢子,到如今十三了還沒有開竅,被人摸了前胸,卻是半點兒沒在意!
肖桂容見她神色坦然,也以為無甚大事,這才放下心來去看那帳本,翻開來看了看道,
「不錯,就是這本!」
武馨安拿過來一看,卻是奇道,
「不對呀!容姐姐,這帳本兒不對呀,怎得上面儘是寫著甚麼鴨一隻,肉三斤的,這是本灶上買菜用的帳本兒吧!」
肖桂容冷笑一聲道,
「他做官這麼多年,也是貪了不少,最怕有人查到頭上,因而不單是藏這帳本弄個了暗格中的暗格,便是記帳也用了特殊的法子!」
說著將那油燈移過去,讓武馨安翻到後頭空白處,
「你移到燈下再看!」
武馨安依言將那帳本翻開一頁對著燈光瞧看,果然……透過燈光便能見著上頭寫的字了,
「他記帳乃是用蠟燭融化之後,再蘸寫在紙上,透明無味,又是寫在後頭的,不知曉的人初初一看是瞧不出蹊蹺來的……」
武馨安好奇道,
「那容姐姐又是怎麼知曉的?」
肖桂容道,
「我們家剛搬來時,他便請了工匠在書房裡做了整整三日的工,我好奇悄悄去看過,之後我去他書房裡找到過那暗格中的暗格,至於帳本兒的記法,卻是聽我母親說的,我母親說他有些事兒喜歡用這法子記在書本上……,我如今拿著這帳本一看便知曉他必是用的這法子!」
武馨安對著燈光又連著翻看了幾頁,卻是嘖舌道,
「沒想到靜安小小一縣竟是能搜刮到如此多的銀子,肖叔父倒真是了不得,他有這手段去戶部任職,必是能大展拳腳!」
肖桂容冷笑一聲,目光卻是透著淒涼,
「搜刮這麼多銀子,他也沒有用到我們身上,平日裡母親家用都是由他掌控著的,但凡多了一些,便要受到責罵!」
武馨安聞言大奇,
「這但凡官兒貪汙,搜颳了銀子,多是要給自己和家人揮霍,任是這人再壞,也會顧及的家人,怎得到肖叔父這裡便全不是這樣了呢?」
這壞人再壞那也是有父母妻兒要顧的,這血肉之親乃是世上最最至親,若是不然你當那株連九族的刑罰又是從何而來的?
世人都道個衣錦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