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妹……你……你不能這樣呀……你……你這跟……跟明搶有……有何分明?」
武馨安聞言又瞪眼道,
「怎得沒有分別,我現下可是隻要銀子,明搶的話你還要吃一頓老拳……」
說罷收回手來,捏了捏手指關節,
「怎得……你是要捱上一頓老拳再給二百四十兩銀子……才走?」
程翼南一見那白生生的小拳頭,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哭喪著臉道,
「我……我也沒那麼多銀子呀!」
武馨安笑道,
「表兄當真是客氣了,您這……也就是欺負我一個鄉下丫頭沒見識,幸得我在京城還有幾個朋友,打聽到了表兄在國子監的事兒……」
說罷咧嘴一笑,
「沒想到表兄在京城國子監如此出名,那攢銀子的本事真是令得表妹我都自嘆不如,這麼點兒銀子怎會沒有?」
說罷眯起了眼,
「怎得……表兄是覺著,您的名頭在南京城裡不響亮,不如……便讓表妹到南京國子監同您宣揚宣揚?」
程翼南聞言臉上立時變了色,
「表……表妹,都是一家人,這樣說人是非,道人長短,怕是不好吧!」
武馨安眯了眼兒笑,
「你即是知曉不好,還不把銀子拿出來?」
程翼南立在那處臉上陰晴不定,顯是內裡心思轉個不停,依他的性子二百四十兩銀子能要了他的命,可若是不給銀子,他們眼前這一關便過不了,早前他已經去打聽過了,原來每回陪著武馨安來的那丫頭,竟然是魏國公府的小姐。
這徐三小姐在南京城那是大大的有名,聽說極是受魏國公寵愛,平日裡在南京城裡都是橫著走的主兒,自己被她打了那也是白打,那魏國公府慢說是自己,便是京城的程家也是惹不起的!
這丫頭,到底是怎麼尋到這樣大的靠山的!
這徐三小姐倒也罷了,自己在京城的事兒讓這丫頭知曉了,她若是當真往南京國子監一宣揚,我……我這功名之路,可是當真要斷送了!
程翼南左想右想,半晌之後終是一咬牙,
「罷!我給你銀子!」
卻是轉身進了屋子,在那銀錢匣子裡摸索了半晌,咬著牙摸出了二百四十兩銀子的銀票來,這廂走出來時,佝僂著身子,抖著兩條腿兒,來到武馨安面前,伸出哆哆嗦嗦的手,整個人抖得如那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咬著牙,紅著眼,
「給……給你!」
武馨安笑眯眯的看著他,卻是不伸手,程翼南見狀不由瞪眼,
「你……你……怎得……銀子都給了,你……你還要怎樣?」
武馨安笑道,
「我瞧著表兄這樣兒似乎十分不情願呢,我看……還是罷了吧,你們再在這裡住上三年?」
程翼南聞言都要哭出來了,這廂好不易將臉上亂跳的肌肉給歸攏整齊了,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
「表……表妹看錯了,表兄心裡可是願意著呢,快……快……快拿去買些胭脂水粉,零嘴兒衣裳之類的,也算是表兄對表妹的一點心意了!」
武馨安這才笑眯眯的接了過來道,
「表兄說的那些我倒是沒甚興趣,不過最近迷上了去秦淮河上聽小曲兒,這麼些銀子倒是能去上兩趟的,多謝表兄了!」
她這一句話說完,程翼南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哆嗦著身子對武馨安道,
「銀……銀子也給了,表妹……可以走了吧?」
武馨安應道,
「不是我可以走了,是你們可以走了吧?」
說罷抬頭看了看天色,
「你們手腳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