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馨安點頭又行了一禮便走了,留下武弘文夫妻還要等著三個女兒,兩個兒子又有付老夫人姍姍來遲,付老夫人自從大病一場之後,這精氣神是萎靡了不少,武弘文見老孃如些,心裡倒是有些愧疚了,趁著這端午賽龍舟,便想帶著全家到外頭走動走動,沾沾那熱鬧的人氣兒,讓老孃開懷開懷!
武馨安這廂先出了門,去到附近的小客棧接苗師傅,到了客房前敲門,苗師傅開啟房門見著武馨安有些侷促的一笑,
「那個……來的倒是早!」
武馨安笑眯眯道,
「師傅已是不早啦,外頭大街上的馬車都有些走不動了,我們還是快些吧!」
說著話上下打量苗師傅,這才發覺她還穿著入寢時的褻衣,腳下居然還光著,
「您……還沒有穿衣?」
苗師傅有些赧然道,
「我……我還沒挑好衣裳呢!」
說罷,讓開身子放了武馨安和丫頭們進去,武馨安進去一瞧,卻見那床上放了幾套衣裳與配飾,翻的有些亂,顯是衣物的主人心意未決,猶豫再三也未決定好。
武馨安見了嘻嘻一笑道,
「師傅同我一般,對這穿衣搭配實在不甚精通……」
說著一指自家丫頭道,
「我這兩個丫頭最會穿衣打扮了,讓她們伺候師傅吧!」
知裊和杜鵑見狀忙上前伺候苗師傅更衣,果然……有小丫頭幫手,挑了一身襖裙,又撿了幾樣配飾,再梳過頭髮,上了淡妝,苗師傅果然便有脫胎換骨之感。
苗師傅見了銅鏡裡的自己都有些不敢認,
「這是我?」
武馨安笑眯眯道,
「正是師傅呢!」
苗師傅自小愛武藝,從來打扮都似男兒,這回出門乃是見了自家徒弟信上所說,說那萬金全聽說自己是苗師傅的徒弟,果然十分記恨,不但不肯教導自己,反倒出言辱罵,武馨安信上寫道,
「師傅……他罵我不是練拳的料,您為了那二三兩的銀子,連我這樣的徒弟都要收,這就是在敗壞師門傳承,若是師祖他老人家知曉了,必是會從墳裡跳出來打您的……又說您學藝不精,教的都是花拳繡腿,不要出來丟人現眼……沒得讓師祖他老人家丟臉……」
如此種種,武馨安是絞盡腦汁,想出不少氣得苗師傅渾身發抖,恨不能肋生雙翼飛到南京拳打萬金全的話,
「是可忍孰不可忍!萬金全你罵我倒也罷了,為何我罵我徒弟,你罵我花拳繡腿倒也罷了,為何要扯出我爹來說,他老人家都死了那麼多年了,這是連躺在墳裡都不得安寧嗎?」
苗師傅這廂是忍不住了,當晚裡便收拾了行囊,跳上去往南京的商船便急匆匆趕來了,只是也不知怎得神使鬼差的,她收拾東西時,卻是「一不小心」扯進來幾套女裙到包袱裡來。
這廂小丫頭給她換上了長裙,又在腰間給她紮上了細細的腰帶,將她那豐胸細腰弄得凹凸有致,長裙兒乃是細紗製成,走動時緊緊貼在大腿之上,顯出那一雙苗條的長腿來,又頭髮打散了,梳了一個墜馬髻,上頭插了一根鳳頭釵,鳳眼兒是一顆紅寶石,鳳嘴裡垂了一根細流蘇,下頭也是墜了一顆紅寶石,這人一走動,鳳頭釵搖搖晃晃,髮髻兒顫悠悠,那是風情萬種。
這倒不是苗師傅帶來的,乃是武馨安送給苗師傅的,她也不直講,只笑眯眯的道,
「師傅帶來的頭飾不多,正巧我這處有帶來的,先戴了我的,用完再還便是!」
不過待到你去了之後,見著了那個人,能不能記的還,可就不好說了!
這麼一打扮立時苗師傅身上那絲習武女子的粗魯立時便變了味兒,雖說行動舉止仍是大模大樣,可這舉手抬足那是撲面的豐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