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叔,那馬車裡的是甚麼人?」
萬金全沖她勉強一笑,應道,
「乃是我的一位師侄……」
「師侄?」
那小娘子眉頭一皺,
「您哪裡來的師侄?」
萬金全一笑應道,
「乃是杭州那邊過來的,我師姐的徒弟……」
「是女子嗎?」
那小娘子好奇的問道,萬金全點了點頭,對她拱了拱手,便往那門裡走去了,那小娘子立在原處看著馬車早已消失的街道,不由的秀眉再一皺,
「女子?」
武馨安這頭是回了家,自然是按著萬金全所言早晚練拳,卻是又想起一事來,她在杭州城時是有裴赫教她識字,卻是粗粗會了些,可到了南京城便沒人教自己識字兒了,以後這拳法要練,這字兒也要識呀。
「看來……還得尋位教書的先生才是!」
武馨安這邊盤算著請先生,那頭武弘文與小程氏倒是張羅著買宅子的事兒,現在這宅子說好了租三個月,這都過去一月了,新宅子卻是半分沒有著落,為免多費銀錢還是早些買新宅子為好。
於是武弘文又親自跑了幾處,看到了一處合心意的,回來同小程氏商議道,
「那宅子我看過了,很是不錯,孩子們也是安排得下,最大的院子留給母親她老人家……」
這廂細細說了院子的佈局,末了卻是眉頭一皺道,
「只這價錢有些高了,還要再同賣家商談商談才是!」
小程氏便問他,
「報了多少價錢?」
「一萬三千兩……」
「一萬三千兩!」
小程氏聞聽眉頭皺的死緊,在心裡細盤算了一番便對武弘文道,
「老爺,我們手裡怕是湊不出這麼多銀子來!」
武弘文心裡也是有筆帳的,前頭賣宅子得了一萬兩,在他這處一直沒有動,又有前頭從母親那匣子裡弄出來了四千多兩銀子,給了小程氏五百兩,便只剩有四千兩左右了。
前頭剛來南京時坐著冷板凳,同僚之間沒多少交際,花不了多少銀子,卻有魏國公府送禮之後,這同僚之間,便有人熱情的邀請他參加,甚麼南京城富商官紳之類舉辦的酒宴,又或是詩會、茶會之類的,即在是外頭走動,那裡有不用銀子的,一來二去武弘文便又花去二百兩銀子。
如此這般能調動的銀子至多也就一萬三千八百兩銀子,對方要價一萬三,再加上稅錢,倒是剛剛夠用,武弘文是拿得出來,只卻不能拿得這般爽快,若是不然小程氏必是會追問那三千多兩銀子的來處,這銀子的來處武弘文又怎好同人提起?
於是他想了想道,
「瞧來瞧去只那宅子能瞧上眼,明日再去一趟,希望賣主能再降一些價錢,便把那宅子買下來……」
頓了頓道,
「銀子的事兒,我來想法子,實在不成便向同僚們借一借便是了!」
小程氏聽了有些擔心道,
「老爺,三千多兩銀子呢,誰肯借給老爺?」
明面上,官員們的俸祿銀子是極低的,便是相互借貸幾十兩銀子的來回已是頂天了,能上百上千的出手的,那必是私交極好的朋友了,武弘文才南京多久,怎麼能交到那樣的朋友?
武弘文聞聽擺手道,
「不必擔心,我自有主張!」
果然隔了不兩日武弘文便將銀子給湊齊了,又去同賣家講了價錢,卻是少了二百兩銀子,一萬二千八百兩銀子成交,又交了契稅之後,武弘文手裡的銀子還剩了七八百兩,卻是預備著搬家時置辦傢什用的。
小程氏見宅子這般順利便買下來,也是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