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聰明!」
小程氏見武弘文終是緩了態度,心下也是高興,忙殷勤的伺候武弘文,轉頭又給武馨安夾菜,想了想便道,
「老爺,這眼看著我們舉家要搬遷了,這家裡的事兒多,妾身思量著不如趁著這時機,將大姐兒、二姐兒和三姐兒幾個帶在身邊,讓她們也跟著打理打理庶務,女兒家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要打理後宅的,尤其是安安年紀也不小了,也不能只練拳腳功夫!」
武弘文想了想點頭道,
「夫人說的是,今日那新職的推官已是到任了,我們之後便要交接,至多不過五日便會交接完成,為夫也要在一月內趕赴南京上任,不得延誤,動身之日是越發近了……」
說著轉臉同大女兒商量,
「安安那處不如向苗師傅請辭,回家中幫你母親如何?」
武弘文即是已開了口,武馨安也不好駁他的面子,想了想點頭道,
「即是如此,容女兒明日去師傅稟明!」
這事兒便這麼說定了,第二日武馨安一早便去見了苗師傅,卻是旁的不帶,只在街面上尋了一家賣燒刀子的酒鋪,挑了一壇上好的燒刀子,又對那掌櫃的道,
「掌櫃的,我付您一年的錢酒,您每隔三日便給那獅子巷鍾家拳館裡的苗師傅送一壇酒……」
指了那壇酒道,
「就送這種頂好的,可不許以次充好,以假充真!」
那掌櫃的聽了忙道,
「小姐您放心,我們這店乃是老字號了,做的便是口碑,從來都是童叟無欺的,萬萬不敢做那昧良心之事的!」
武馨安點頭,留下了銀子,便抱了那一壇酒去了拳館,苗師傅見她抱了一壇酒,便奇道,
「今兒怎得帶了酒來?」
武馨安應道,
「師傅我要走了,以後怕是不能同您一起吃酒了,不過以後一年的酒我都給您包了,每三日便有人送來的,以後師傅吃這酒的時候,想著徒弟便當是我們二人在一處了!」
苗師傅聞言一愣,
「你這是要去何處?」
武馨安應道,
「我父親調往了南京任職,這幾日便要舉家遷走,以後怕是不能隨師傅練拳了!」
說著話,鼻頭有些微微的發酸,苗師傅聞言也是沉默良久,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道,
「聚散離合乃是常事,不必悲傷!」
說著笑著接過酒,看了看道,
「竟然是頂好的燒刀子,好好好……今兒也不用練拳了,陪著我吃頓酒吧!」
苗師傅也是性情中人,當下便將還在院子裡練功的徒弟們全數託付給了鍾拳師,自己卻拉著武馨安出來,
「走走走!有好酒便應有好菜再有好景才是,師傅請您去西湖邊上吃醋魚!」
這廂果然拉了武馨安到西湖邊上,卻是熟門熟路尋著一艘岸邊的小船,那船上的船孃遠遠瞧見了苗師傅,便高聲招呼道,
「苗師傅,這裡……」
苗師傅領著武馨安過去笑道,
「今兒可是有魚?」
那船孃一身粗衣,使藍巾包了頭,眉眼雖算不是佳,卻有著江南女子特的溫柔,她麵皮子十分白淨,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可是您有口福了,剛打了一網活魚呢!」
說罷一指那船尾處墜在水中的漁網,苗師傅帶著武馨安跳上船,將那漁網拉起來一看,果然有幾條活蹦亂跳的鯇魚,
「給我們做上兩條下酒!」
說罷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小錠銀子扔給了她船孃,
「今兒……你的船,我們包了!」
那船孃接了銀子笑眯眯的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