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便是再可惡,她也不會挑著他老子來問老孃要財權,他老子要到了銀子也不能讓她一個十歲的小丫頭管家,這事兒……多半是小程氏在裡頭挑的!」
付氏也是做媳婦過來的,雖說是剛入門沒有一年自己那婆母便故去了,但她知曉,這後宅裡但凡是女人都想拿捏男人的銀子,小程氏嫁進這家裡十餘年,對自己雖說是畢恭畢敬,但她心裡怎麼想,付氏卻是一清二楚的。
「哼!總歸是想著當家作主,將老孃撇到一邊,沒那麼容易!」
付氏心裡恨恨道,
「文兒對我向來孝順,若不是她趁著此事挑唆文兒向我要銀子,文兒怎麼會一回來便提起此事!」
付氏因此恨上了兒媳婦,便變著法子折騰小程氏,小程氏也知付氏乃是鑽進錢眼兒裡拔不出來的性子,心知她必是這心頭氣不順,是要想法子發洩出來的,倒也是見招拆招,耐心的應對。
於是這武家後宅裡便不再平靜,婆媳二人暗暗較著勁兒,倒是讓春暉院裡看瓜的眾人吃了個飽,性子活潑的知裊每日無事便出去轉一轉,不用半日便能得來最新的訊息。
「今兒一早老夫人不吃城外寒山寺的素席了,改口要吃望湖樓的清蒸乳鴿……」
關媽媽聽了嘖嘖搖頭,
「老夫人這都幾天了,還沒鬧夠麼?」
那寒山寺的素席平日裡要吃,是要早一月預定的,望湖樓的清蒸乳鴿每日只賣三十隻,需得一大早便到樓前等著,他們這處離著望湖樓遠,便是小程氏現下就派人快馬出去,到瞭望湖樓,乳鴿早賣完了!
杜鵑便問道,
「那……夫人可是派人去買了?」
知裊點頭,
「夫人派人去買了,只不知能不能買到……」
待到午時,知裊又打聽了訊息回來,
「乳鴿買到了,是夫人讓人花了高價從人家手裡勻的,可是……老夫人又說胃口不好,吃了兩口便不吃了,說是城外二里舖張老五的醃菜好吃,要人去買……」
眾人聽了都搖頭,
「老夫人也不知要鬧到甚麼時候……」
武馨安聽了連連冷笑心中暗道,
「左右是狗咬狗一嘴毛,且看老婆子鬧到甚麼時候,再且看小程氏能裝賢惠到甚麼時候!」
她吩咐眾人道,
「你們看熱鬧便熱鬧,可不許摻和進去!」
眾人都應道,
「大小姐放心,如今鬧得正歡呢,我們可不去惹一身騷!」
「嗯!」
武馨安點頭,起身去了書房練字,雖說是在家休假,但每日練功不能少,一早起身用罷早飯,便要練一趟拳,之後練字,背那圖上的穴位,午後小睡一會兒,再練一趟拳後,就可出去走一走,有時去街面上轉一轉,有時到醫館見金大夫,再請裴赫教字。
她前世殺豬,無有機會學習文武藝,最是羨慕那些讀書的小姐,練武的少爺,如今得了機會她自然是格外珍惜。
且武馨安可是聽苗師傅說了,練武需得從小練起,待到年紀大了,身子骨都長硬了,便是再下十倍的苦功,那也事倍功半,難以成大器了,她如今年不小了,再不練便當真晚了,因而她每日裡是勤練不綴,生怕錯過了時機再也追不回來了!
她如此刻苦倒是讓金大夫十分讚賞,點頭道,
「小丫頭有這份毅力,日後必有大成就!」
這廂又在心中暗嘆道,
「這丫頭先天不錯,但後天練武太遲,只可惜我精通藥理,卻是不長針灸,要不然……倒是能用行針輔以藥物,助小丫頭打通經脈……便可彌補這後天的不足……」
想到這處卻是憶起心裡最恨的那人來,不由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