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你不識字麼?」
武馨安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苗師傅更驚詫了,
「這……我聽說武推官家的二位小姐都有請先生教書,怎得……大小姐沒有學麼?」
武馨安應道,
「師傅,我兩個妹妹是有請了先生教學,我……在外頭十年並未識字……才不久剛回杭州城的……」
苗師傅聞聽心下暗道,
「這武推官家是甚麼情形,怎得大小姐在外頭十年不歸家,都是女兒為何不一樣對待?」
只這事兒乃是武傢俬事,她也不好多打聽,聞言便道,
「自然不是讓你一夜之間記清了,能記多少是多少,我每日都要考你!」
武馨安聞聽不用一夜背完,這才鬆了一口氣,雙手捧著圖出了拳館的大門,想著那圖上密密麻麻的字兒,便覺著腦門兒生疼,走到那巷口處見著金家的醫館,心頭一動,
「金叔乃是學醫之人,想來必是精通穴位,我不如去問問他?」
於是身子一轉,便進了金家醫館,
「金叔!」
金大夫轉頭見是武馨安進來,微微一笑,
「丫頭,你怎得來了?」
武馨安蹦蹦跳跳的進來,行了一個禮,
「金叔,您老人家這幾日可好?」
金大夫哼一聲應道,
「倒還能吃能睡,算得不錯!」
武馨安將那苗師傅給的圖拿出來給金大夫看,
「金叔,您給我瞧瞧,這些個穴位到底是何處,字兒又是怎麼讀的?」
金大夫看了那圖上的人體一眼,嗤笑一聲道,
「丫頭,你從何處得來的圖,粗製濫造實在不堪入目!」
武馨安嘻嘻笑道,
「這是我從苗師傅那處得來的圖,說是用來練武的……」
金大夫聞點哼道,
「巷子裡頭那幫子粗人知曉甚麼穴位,一張圖也不知被人轉了幾手,越畫越粗糙,還用來教人……實在是誤人子弟!」
武馨安聽了陪笑道,
「他們自然是比不得金叔您……乃是精通藥理穴位的高手,您瞧瞧這字兒,寫的歪七扭八的,難怪我是一個都不認的!」
金大夫沖她一翻白眼,
「說的好似,人家寫好了,你就認識似的……」
說罷一揮手,
「我這裡正診治病人,你進去尋裴赫去……」
那小子的腦子極是靈光,認穴辯藥的功夫抵得上幹了七八年的老夥計,教這小丫頭是綽綽有餘了!
武馨安聞言笑嘻嘻行了一禮,進去尋裴赫了,進了內堂再往裡走,有一處小院,滿地擺放著各種藥材,又廊下、石欄之上也有,武馨安小心翼翼的落腳,尋著空地繞了過去,進去見著裴赫一手拿了醫書,一手持著一個玉搗在咚咚的搗藥,抬頭見得武馨安來了,便沖她微一點頭,算做示意了!
武馨安知曉他冷淡的性子,倒也毫不在意,只是笑眯眯把自己的圖往他面前一展,
「你幫我瞧瞧,這圖上的字兒倒底怎麼念,又都是些甚麼穴位?」
裴赫點點頭,放下手裡的書,小心的合上,取過圖來看了看搖頭道,
「這圖畫的太過粗糙,有些穴位寫錯了,有的甚至差了十萬八千里,你從何處弄來的?」
武馨安應道,
「在拳館師傅那裡,說是讓我背下來,以後練拳有用……」
裴赫搖頭,
「你這圖謬誤好幾處,照著這個練,只怕要出大錯,甚至損傷身體……」
想了想,吩咐武馨安道,
「你去一旁的櫃上取了筆墨紙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