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侄女年紀雖小,可這心裡是明白的,今晚上倭寇能被拿,乃是頭一晚黃大人領著眾位大人辛苦數日之功,那倭寇前頭一晚身上受了傷,才能被侄女給撿了便宜,這五千兩銀子可不能侄女獨得……」
黃永州一臉驚詫的看了看武馨安,又瞧了瞧同樣一驚詫的武弘文,旋即又爆發出一陣大笑,指著武弘文連連道,
「翊帆啊!翊帆……瞧著你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老古板模樣,沒想到竟能養出這麼個油滑世故的女兒來……哈哈哈……有趣!倒是有趣!」
武弘文也是暗暗稱奇,面上卻是一陣苦笑,
「大人切匆取笑下官了,下官平日裡公事繁忙,倒是對這孩子少了管教,還請大人見諒!」
如此這般,武馨安五千兩銀子給了一千兩齣去,又給了五百兩銀子,請武弘文出面,請衙門裡的眾位叔叔們吃酒,待得武弘文答應之後,這才告辭出了府衙。
武弘文送了女兒出來,目光深深的看了一眼武馨安,
「安安,這幾日父親事忙,待得倭寇之事了結之後,我們父女還需好好長談一番才是!」
時到今日,武弘文才發覺自家這大女兒膽大包天,卻又行事老練,一派人情世故練達油滑的模樣,這……這哪裡似個山村裡出來的小丫頭,倒似個市井裡長年廝混的老油子!
武馨安點頭道,
「父親公事要緊,女兒在家裡等著父親便是了!」
這家裡付老婆子就是個紙老虎,小程氏有些小心計卻是少了心胸,只武弘文是個腦子清楚明白的,有些事兒瞞不過他,武馨安便不想費勁兒瞞他了!
父女二人在府衙門前分手,武馨安領著一干護院迴轉武府,那頭付氏與小程氏得了信兒,自然是再也睡不著了,見武馨安回來,便有小程氏身邊的許媽媽和付氏身邊的文素過來詢問,武馨安倒也不隱瞞,將前頭同武弘文說的話又講了一遍,眾人聽了都是直呼好險,許媽媽是雙手合什連連稱道,
「菩薩保佑!當真是菩薩保佑!」
幸虧這是進了大小姐的院子,若是進了夫人的院子裡,那可是有三位小姐在呢!
武馨安自是不去管二人回去如何稟報給主子,自顧自回院子睡覺,待回到自己那院子,卻是見著杜鵑幾個正在收拾自己那屋子,要將細線與銅鈴取掉,武馨安忙阻止,
「且先就這麼擺著吧,說不定還有用處!」
眾人一聽都是一愣,知裊問道,
「大小姐,這倭寇都捉著了,怎麼還要留著呀?」
武馨安搖了搖頭,
「你們忘了……前頭這倭寇被捉進了衙門大牢裡,是誰把他救出來的?」
眾人一聽這才想起來,立時個個臉上都變了顏色,杜鵑忙道,
「大小姐的意思,那倭寇還有同夥……可……可……這都逮著一個了,難道還有人來送死?」
武馨安想了想道,
「我覺得這事兒吧……前頭三起案子還有最後父親捉著那一起,他們選的都是富戶人家的女子下手,怎得今兒晚上會跑到我們官家來了?」
眾人聽了都是茫然搖頭,
「不知曉啊!這倭寇行事乃是最無人性,許是一時性起?」
武馨安坐在桌前,以手托腮,皺著眉頭道,
「我覺著那倭寇多半是因著前頭父親擒了他,被同夥救走之後,便來我們家復仇的,所以……說不得他那同夥也會做如是想呢?」
這裡頭還有一層武馨安怕講出來嚇到她們,那倭寇看殺人的手法,乃是心理極端變異之人,這類人多半心胸狹隘,睚眥必報,他們父女捉了那倭寇兩回,只怕人家已經將武家人恨上了,此時說不得那倭寇的同夥正躲在暗處,暗戳戳想著怎麼報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