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崎看了下落地窗外的景色,才將目光投向床上的青年。床上的人喝醉了,厚呢子大衣因為酒後熱,被主人自己扯松,露出領口一截白皙的面板。青年腿長,躺在床上,竟然給人一種床放不下腿的錯覺。
當然,最吸引柴崎目光不是曲鬱山的長腿,而是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後背。下午在溫泉池裡,驚鴻一瞥的雪背。
柴崎本好奇為什麼曲鬱山在泡溫泉前總是盯著自己看,但泡完溫泉後,他覺得自己有了答案。這位遠道而來的年輕總裁居然是下面的,難怪會盯著他看了,那隻漂亮的金絲雀怎麼能滿足他。
柴崎潔癖,喜歡乾淨的東西,他想近距離看看曲鬱山的背,是不是真的一點瑕疵都沒有。柴崎緩步走過去,沒有急著俯下身,而是盯著床上的人先慢慢解開自己的袖釦,再彎腰,靠近醉酒的青年。
曲鬱山喝醉了,醉得暈暈乎乎,突然感覺有人在給他脫衣服。他正好覺得熱,於是開口含含糊糊地說了聲謝謝。
他說的是俄語,柴崎沒聽懂,但柴崎從曲鬱山配合的動作猜出應該不是罵人的話。
見狀,柴崎向來嚴肅的臉也掛上些許笑意,他把曲鬱山外套脫去,正要解開襯衣釦子,曲鬱山突然哼唧兩聲,作勢要坐起來。
柴崎伸手摁住曲鬱山的腰,“坐、起來、做什麼?”
曲鬱山勉強睜開點眼睛,但他沒認出眼前的人是誰,他先說俄語,發現對方還摁著自己的腰,又說了句中文,“上廁所。”
聞言,柴崎鬆開了曲鬱山。他看著曲鬱山從床上爬起來,搖搖晃晃往洗手間那邊走。因為怕人摔,他還是上前問:“我、扶你吧?”
曲鬱山搖頭,又用俄語說:“我可以一個人上。”
柴崎再度沒聽懂,但他看曲鬱山搖頭,還是停在原地看著曲鬱山走進洗手間。曲鬱山進了洗手間放水後,洗手的時候覺得臉熱,把臉也洗了洗。
突然,他看到洗手檯上一個紫色東西。
曲鬱山盯著那個東西看了半天,莫名覺得那是很重要的東西,於是伸手抓起那個東西。他先是嗅了嗅,然後用手撕,撕了一會,覺得眼睛難受,又嫌棄地丟下紫色東西。
柴崎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煩,就在他準備敲門時,曲鬱山終於腳步虛浮出來了。他像是沒看到柴崎,徑直往床邊走,躺下。
但他躺下沒多久,感覺又有人在給他脫衣服。他就剩這一件衣服在身上,不想脫,於是翻身想躲開,可他翻身卻更方便了柴崎。
柴崎盯著轉過來的後背,還戴著手套的手微微一顫。他慢慢伸手將曲鬱山的襯衣從褲子裡扯出,往上掀。
熟悉的雪出現在他眼前,一寸寸地呈現。
柴崎呼吸都變得沉重,他近乎是迫不及待地將手套取下。曲鬱山感覺有人在扯自己衣服,皺皺眉,又翻回來。
“不用脫了。”他用俄語跟對方說話。
對方不理他,曲鬱山鈍化的大腦思考了一瞬,又翻譯成中文,“不要脫。”
“要、脫。”那人回。
曲鬱山覺得這個聲音很陌生,不是他熟悉的楚林的聲音。他努力想看清對方,便伸手揉眼。才揉幾下,眼睛就酸脹得不行,刺激逼得眼淚都冒了出來。
柴崎本是在給曲鬱山解釦子,突然聽到奇怪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曲鬱山眼淚汪汪,止都止不住的樣子。
柴崎身上有很多癖好,潔癖是一個,喜歡看人哭也是一個。他很喜歡看人哭,尤其是看漂亮的小東西哭。誠然說,曲鬱山算不上小東西,那隻金絲雀更像,但曲鬱山長得足夠漂亮。
只要忽略那兩條大長腿,勉強也能算得上漂亮的小東西嘛,柴崎心想。
面對這樣愛哭的漂亮小東西,柴崎心瞬間軟成一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