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其意,是諸佛教。”
他沒有作惡,他只是……只是在惡行發生的時候旁觀了而已。
*
曲鬱山沒敢把崔檸受傷的事情告訴曲爸,曲爸一向喜歡崔檸,如果讓曲爸知道崔檸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定會著急, 還是等崔檸好了,再告訴曲爸。
為了好好照顧崔檸,曲鬱山特意請了個護工,但護工沒工作幾天,就很委婉地跟他說:“曲先生,我可能不能做下去了。”
“為什麼?是你覺得薪水太低了嗎?”
“不不不!您給我的薪水已經很高了,是我覺得我什麼都沒做,不好意思再做下去。”護工往病房那邊看了眼,“病人他所有事都自己做,無論是半夜上廁所,還是做其他的事,我基本上都插不上手,有時候,我明明聽到他起來的動靜,我就坐起來問他是不是要上廁所,結果病人說沒有,可過了一會,我又被廁所的沖水聲吵醒。”
曲鬱山想了下,“可能他是不想太麻煩你?”
護工苦笑,“可我就是照顧人的,我不照顧他,我領這錢做什麼啊?”
護工說得太有道理,曲鬱山都不知道怎麼反駁。為此,曲鬱山只好去問崔檸,他並不是什麼時候都在醫院,只能每天來一趟。
“你不喜歡那個陳叔叔嗎?”曲鬱山說的是護工。
崔檸正垂眼吃著手裡的水果,聞言,完好的那隻杏眼瞧他一眼,繼而搖搖頭。
“那為什麼他說你都不要他照顧?”
崔檸嚥下口裡的梨子,“我只是眼睛受傷了,其他地方都沒有問題,不需要人照顧。曲先生,我什麼時候能回學校讀書?”
雖然崔檸受傷跟他沒有關係,但曲鬱山一聽這話,就莫名覺得愧疚,他也在想如果眼睛受傷耽誤高考怎麼辦?
醫生說再住院一週就可以出院,但出院後回學校住,他已經不放心。思來想去,曲鬱山想把崔檸重新接回公寓,然後養傷的這段日子可以先請家教在家裡教。
不過在之前,他先要把那個展浩收拾了。
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發現這個展浩原來在學校沒少欺負同學,初中的時候帶頭霸凌同班同學,逼得對方退學,這件事過去後,展浩並沒有收手,在初三的時候當眾掌摑女老師。
上了高中後,展浩稍微有些收斂,但這個收斂其實是把表面的事情放到私底下做了,被他欺負的人都被他威脅過,說如果敢說出去,那對方就死定了。
“你看看你家是什麼背景,再看看我家,你想跟我拼個魚死網破,也搞清楚我是不是網,小爺我是刀,你懂嗎?”
這樣一通威脅,最多私底下再讓自己父母聯絡下對方父母,塞點錢,這事就過去了,都不需要知會老師。
文律師說他找到不少能作證展浩品行惡劣的學生,如果順利,也許能把展浩送去改造改造。
不過當天下午,展浩就出現在曲鬱山的面前。
曲鬱山沒見過展浩,只看過照片,此時看到面前鼻青臉腫的少年,一時有些人對不上照片。
他好像記得照片上那個少年長得還挺精神的。
眼前這個顏料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