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的時候要提前告訴我,一定要跟霞子一起,別自己亂跑。”
夏婉調皮地敬了個不倫不類的軍禮:“遵命!”
“快上去吧,我真的要走了。”祁紹城看了看自己臨出發前特意帶上計算時間的手錶,已經拖得不能再拖了。
夏婉只好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宿舍的大門,一上樓梯就開始狂奔,直到從宿舍陽臺探出身子看到樓下那個仍舊站在原地挺拔的身影,才開始慢慢喘著緩氣。
祁紹城確定夏婉到了宿舍,衝樓上探出身子的小姑娘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
夏婉始終在那裡盯著祁紹城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才轉過身,緩緩蹲下後背靠在陽臺上,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說不上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爬樓梯,夏婉覺得此刻自己的臉火燒火燎的。
但這隻維持了片刻,夏婉自暴自棄地想,當軍嫂真的太難了,大佬才走她就已經開始有點想他了。
當天夜訓結束,祁紹城接到了一通電話,而這並沒出乎他的意料,從他將結婚報告交上去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生理上的父親遲早會來找他,只是比他想得要早了一點。
祁紹城不鹹不淡地對電話那頭應了聲:“喂?”
祁振業聽到這句話皺起眉頭:“你在部隊裡也這樣吊兒郎當的像什麼樣子!”
祁紹城單手插在褲兜,斜倚在牆上,懶懶地對著話筒說道:“你要只是打電話過來擺父親大人的架子,那我就掛了。”
祁振業並不想跟他吵架,他直接切入主題:“這週末陪我去吃個飯,見個朋友。”這種飯局其實就是相親宴,他在隱晦的表達對祁紹城自作主張找了結婚物件並讓祁嫻容上門提親的不滿。
“朋友?”祁紹城根本不吃他這套,嗤笑一聲,“你就不怕人家落馬連累到你?”
電話那頭髮出嘭得一聲,聽起來像是拍桌子的聲音,祁振業勃然大怒:“你爺爺就是這麼教你跟長輩說話的麼!”
祁紹城並不怕他,眼中滿是嘲諷,這裡是軍隊他手還伸不了那麼長:“畢竟沒爹沒孃,想要個乖兒子給你聯姻,不如趁年輕趕緊再生一個吧。”
這句話說完,祁振業半天都沒有再回話,憤怒的喘息聲伴著電流聲傳來如同破舊的風箱在呼呼作響。
祁紹城沒耐心等著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站在那裡良久,眸色晦暗不明。
沒過一會兒,祁嫻容的電話也過來了,她長嘆一聲:“紹城,你又跟他吵架了?”兩個人吵完架,祁嫻容再打電話來安撫一下祁紹城的情緒,這已經是慣例了。
祁紹城垂下眼瞼,睫毛在臉上打出一小片陰影,神色難辨:“姑姑,要是他背後搞小動作,就別怪我舉報他以權謀私了。”
“不會的,我會勸著他的,他……”祁嫻容對來龍去脈再清楚不過,甚至比祁紹城還要清楚,畢竟當時他才只有五歲,於是也說不出任何幫自己哥哥辯解的話。
祁嫻容的面子祁紹城還是會給的,他也能懂得她夾在兩個人中間的為難。祁紹城並不在意,還反過來安慰了祁嫻容兩句。
一般來講關於祁振業的電話,祁嫻容和祁紹城都打不長,結果今天祁嫻容遲遲沒有結束通話電話。猶豫了良久,她才告訴了祁紹城另一個訊息:“紹城,他可能要結婚了。”
祁振業是什麼樣的人,祁紹城這個做兒子的再清楚不過了,沒人比他更愛惜自己的羽毛,自己這個早就跟他離了心的兒子,根本不值得他費力氣。
他這麼多年不娶,定期打打電話過來,也不過就是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所以現在他決定結婚,就一定是結婚對他來說更有利,對此祁紹城一點都不意外。
怪不得剛剛他對孩子那句話反應那麼大,往常更過分也不是沒說過,原來這回是戳到他痛腳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