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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好了?”柳憫君語氣恍惚。
花蕊緩緩走進餐廳,拉開椅子坐下,修長雙腿交疊,輕笑著說道,“因為解除詛咒的方法就是給外界打電話,找一個替死鬼過來。”
“什麼?”吳芝繁愣在當場。
顧蓮等人眸光顫碎,心神大震。他們沒想到解除詛咒的方法如此簡單,卻又如此惡毒!
柳憫君瞳孔失焦,陷入回憶,繼而呢喃:“吳芝繁的爸爸是我打電話叫過來的,所以我的詛咒解除了?”
這是用別人的命換自己的命?
“哈哈哈哈,我好了!我可以回去了!哈哈哈哈……”
想明白前因後果,柳憫君非但不覺得愧疚,反倒欣喜若狂。她本來就是一個極度自私的人,除了自己的利益,哪會在乎別人死活?
“我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嗎?我兒子還在醫院等我!”她急切追問,漲紅的臉頰盡顯癲狂之色。
“柳憫君!你個賤人!你害我爸爸!”吳芝繁目眥欲裂,卻連站起來撕打對方的力氣都沒有。
花蕊詭秘的目光來回掃視兩人,語氣裡隱藏著病態的戲謔:“柳姐,你可以走了。”
“我走後門,你給我把後門開啟。”柳憫君不想與吳父碰面,這是她殘存的最後一絲人性。
“好的。柳姐你慢走。”花蕊行至玄關,按了按門禁系統上的一個按鈕。
液晶屏裡,半掩在灰綠爬山虎中的一扇鐵門吱嘎開啟,顯現出一條通往濃霧深處的小路。
柳憫君抓起自己的挎包,跑進廚房開啟冰箱,拿走一些食物和水,順著客廳內側的通道匆匆忙忙離開。
液晶屏上,她消瘦的背影與濃霧融在一起,慢慢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吳芝繁呆呆地看著,眼瞳裡露出渴望,也露出怨恨和不甘。
顧蓮輕輕咳嗽,冷笑道:“她真的走了嗎?她該不會一出去就被濃霧殺死吧?鬼最會騙人。花蕊,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相信。”
“她走沒走,我們打個電話不就知道了。”花蕊彎腰撿起於澤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撥通柳憫君的號碼。
“喂,柳姐,你看見出口了嗎?”
“我現在在高速公路上!我出來了!”柳憫君欣喜若狂的聲音透過功放響在餐廳,隱隱約約還有發動機的聲音,那是疾馳而過的汽車。
“師傅停一停!師傅麻煩載我一程!我給你錢!”柳憫君急切地喊,同時還伴隨著鈔票在風中揮舞的簌簌細響。
“柳姐,歡迎你下次再來做客。”花蕊輕笑道。
“花蕊,你他媽見鬼去吧!老孃下輩子都不想看見你!”柳憫君憤恨地結束通話電話。
手機黑屏,室內死寂。
咚的一聲悶響,那是花蕊把手機扔在於澤身上的聲音。
於澤用力抓住手機,五指顫抖,眸光變幻。他也動了解除詛咒的心思,這很正常。面對死亡,誰不想爭取活命的機會?隨便把什麼人叫過來,這個代價一點不高!
他幾乎想也不想就撥通了仇人的電話,那邊根本不接。他又撥打幾個舍友的電話,大家忙著自己的事,不肯來。
連續碰壁幾次,於澤終於意識到,隨便叫什麼人過來根本行不通。只有關係最親密,也最把他放在心上的人,才會徹夜不停地趕路,只為奔赴一個目的不明的約見。
仇人不行、舍友不行、同學不行、普通朋友也不行。
只能是死黨和親人。
於澤握緊手機,臉上滿是掙扎和痛苦。
秦康順仰躺在地板上,艱難呼喊:“你們別聽她的!不要,不要做那種事!不然餘生你們都會在悔恨中度過。”
摻著血的淚水從他眼角兩邊滾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