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指道,視線灼烈,撇在花渭水的身上陡然一涼。
慕君嶸撩袍跪下身去,僅是一個細小的動作,他卻像費盡了力氣般急喘著咳嗽了起來。&ldo;咳咳……兒臣鬥膽,請父皇寬恕了妖……咳咳,花軍師,軍師初來京城,又被父王天威震懾,所,所以……咳咳。只是一時不適,懇請父王…饒,饒他一命。&rdo;
簡短的幾句話,他卻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才說出來,蒼白色的臉龐煞時慘白無色。
蘇無相忍不住挑眉,今日她和慕君嶸初次相見的時候,他正騎著馬,雖然面色蒼白,卻也沒有眼下這般弱不禁風吧?
東帝聽完,眉頭緊緊皺起,全身上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目光落在垂頭跪在下面的白袍身上,良久才嘆息了一口氣:&ldo;罷了,是孤操之過急,沒有考慮到少俠的感受,都起身吧。&rdo;
&ldo;謝皇上。&rdo;氣氛恢復如常。但是群臣們的心思都不再平靜了。
而東帝也在皇后一句不勝杯酌下攙扶著皇后離席而去。
慕君嶸折身而返,淡然如塵的笑絲毫不變,高雅的坐在原位。
唯有花渭水在經過蘇無相身旁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性感薄唇微微一彎,似笑非笑。
蘇無相被他看得心虛的撇開了視線,心中暗暗好奇,難道他發現了剛才是自己出的手嗎?轉瞬看著那一處碎裂成齏粉的花瓣,又不太肯定了。
出神地捏起一盞酒,輕輕抿了幾口,一個公公攜著拂塵走近,委下身道:&ldo;六王爺,卿相爺,皇上有請。&rdo;
七月,繁華錦簇,幽幽芬芳自各處瀰漫而出,揉合在一起,卻變成了另外一股味道,讓人頭暈,無端煩躁。
蘇無相順手捻過一枝鳳仙,把玩在手中,身後跟著環劍的今錦曳,一路沉默無言。
直到宮門口。
蘇無相算是走得比較晚的,出宮門口時卻意外發現了原來還有人和自己一樣晚,她不由得好奇地多看了幾眼。
素色軟轎停靠在宮門外,簡約而不失貴氣。白色幔帳隨風飄蕩著,勾纏在風中,古韻十足。視線下移,那一臉溫玉般的臉龐正含笑望著自己這邊,三分柔潤,氣氛虛渺,疑是仙台遺姿,又似人間仙境。那雙眼,垂落了月光,黝黑中透著點點光亮,像一塊兒千古墨璽,凝聚著淡淡光華。
&ldo;相爺。&rdo;他微微頷首,綢緞長發拂過他的面垂落下幾縷。
蘇無相有一刻出神,嘴唇微啟,&ldo;六王爺這是要去哪裡?&rdo;
慕君嶸的封地遠在京城之外,也沒有京城裡的府邸,按理說應該是被安排在皇宮的皇子殿暫居的,現在天色都這麼晚了,他卻出現在這裡,看那一身行頭,像是正要出發出宮,故而,蘇無相才好奇問出口。
&ldo;我正要去將軍府。&rdo;他的聲音溫而不弱,輕而不淡,給人以春風拂心的暖意。
&ldo;將軍府?&rdo;蘇無相不由得詫異。
身後錦曳適時走上前,在她耳邊低低說道:&ldo;相爺,白妃的孃家就是老將軍府。&rdo;
蘇無相這才恍然大悟,白妃原名霍白,是老將軍膝下愛女,也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以為妃子,更是六皇子慕君嶸的母妃。
那麼,這樣算來,慕君嶸和霍辰霄也帶有一絲血戚,輩分上來說,他還得喚霍辰霄一聲小舅吧。
但是,看先前兩人之間淡漠的距離,關係似乎也沒有親舅侄之間的親暱。
&ldo;相爺可是同路?&rdo;慕君嶸試著問道。
蘇無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