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過了這段時間,精神難以集中。
李至中走到門口,忽然轉頭問:「我叫甚麼名宇?」
乃娟一怔。
李可中?李則中?
她看一看記錄,「李至中。」
李至中知道還需假以時日。
他說:「我會再來。」
譚心進來整理檔案,「這位李先生是唯一來尋求答案的人,其餘夫婦,全來吵架。」
「講出心事,比較舒服。」
譚心問:「一個人的心事,應否訴諸伴侶。」
乃娟緩緩反問.「你說呢。」
譚心鄭重考慮,「那要看對方性格如何。」
乃娟笑了,「一個人的心事,還是放在心底最最黑暗的地方妥當,不必取出共享。」
譚心抗議:「吳小姐你的論調太悲觀了,這樣說來,結了婚還是你歸你,我歸我,未免見外。」
乃娟站起來,「下班時間到了。」
「呵是,對不起。吳小姐,言多必失。」
乃娟笑,「可不就是言多必失。」
譚心有頓悟。
回家途中,汽車電話響起來。
「乃娟,我是碧好,請立刻把車子調頭到舍下來一趟,有重要事找你:我家美女堂妹兆芝下個月出嫁,突覺恐懼,請你來給些忠告。」
乃娟找機會把車調頭駛往馬家。
「大約十分鐘後到。」
「乃娟,你真夠朋友,沒話講。」
電話那頭清晰傳來女子哭泣聲,可見事態嚴重。
百忙中,乃娟還是到辦館挑了精美水果籃。她真的不習慣空手上門去。
碧好來開門。一臉無奈。
輕輕說:「是馬禮文的堂妹兆芝,本來決定下月五號舉行婚禮,忽然退縮,要取消整件事,苦惱得想自殺。」
乃娟點點頭。
呵,馬兆芝躺在沙發上,用一隻墊子遮住臉哀哀痛哭,她穿一條小小碎花喬其紗裙子,芭蕾舞式平跟鞋,隆胸,細腰,長腿,面板白膩得幾乎有層瑩光-秀髮如雲,漆黑烏亮地垂在一角。
上帝創造這個馬兆芝時,一定特別用心。真不公平。
「兆芝,再哭,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我介紹乃娟給你認識,她是專家,你同她談談。」
馬兆芝把墊子移開。
呵,眼睛已經哭得紅腫,但仍是個美女,一見乃娟,懇求說:「請救我,請救我。」
乃娟輕輕答.「不是大事,不致於死,先喝杯冰水。」
乃娟忽然想起一首流行曲的歌詞:你看上去像是已經哭了永久,星星在夜空中對你來說也毫無意義,不過像一面鏡子,我實在不想說,你如果打碎了我的心。但如果我留得久一點,你是否會聆聽我的心?
只有美女才會叫人想起這樣痴心的歌詞。
只見兆芝掙扎坐起,用冰毛巾抹過臉,喝了冰茶,低下頭,不語。
「對方知道你打算取消婚禮沒有?」
兆芝點點頭。
「帖子已經發出去了?」
兆芝啞聲說:「部分。」
也難怪對方要生氣。
碧好給乃娟聽那個準新郎的電話錄音留言:「馬兆芝?」他咆吼:「我會殺死你,我倆同歸於盡!」
兆芝又掩起臉。
乃娟沉下臉,「碧好,這是惡言恫嚇,報警備案。」
「唉。」
「女性命案百分之八十五是熟人所為。」
兆芝臉色發綠。
「你別嚇壞兆芝。」
「這是警方資料,千真萬碓。」
兆芝說:「我還沒有準備好,我應付不了他們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