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的氣質更多了幾分歲月的厚重感。
宣承越一直把年輕時的洛西和如今的他當兩個個體去看。而此刻,宣承越終於發現,他還是他,在褪去輕浮後,那雙眼睛裡頭的沉穩和銳利不曾改變。
佘文卿也沒想到故事的發展能這麼狗血,恰恰就是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洛西和宣承越來了。
佘文卿想要裝死,浩元懵得很,他沒想到自己本身已經受了情傷,之後還得來一場這樣的打擊。
研究員們更是期望他們把自己當成空氣,他們只是過來盯資料的,不是過來聽八卦的。
但洛西卻道:“繼續說。”
“什麼?”浩元是懵逼的。
“我讓他繼續說。”洛西關上實驗室的門,“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訴浩元。”
宣承越連忙走到浩元身邊,他緊緊握住了浩元的手腕:“現在糾結過去的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基地一直隱瞞浩元,不讓他知道自己父母真實的死因,那肯定是有理由的。
感受到宣承越的體溫,浩元總算回了些神,他看著洛西,張了張嘴,下意識想要喊一聲叔叔,但臨到末尾卻又收了聲。
洛西也覺得煩躁,他就是來找個樂子,哪曾想還會遇到這種麻煩事?
這件事隱瞞浩元,主要是當時基地害怕浩元得知真相之後會失控。
洛西想要從褲兜裡摸一根菸出來,但是啥都沒摸到,他這才想起來
,自己的煙在一進來的時候就被沒收了:“你有物件了,這些糟糕的破事兒你知道了也無所謂,頂多就是摟著你家人類哭一場。”
宣承越還在計劃他那神秘而冗長的求婚儀式——為了浩元。
浩元已經有一個明確的未來了,那曾經那些暗瘡也可以痛快地撕開來,反正有個人類那麼在意他,這些傷口大概很快就會結痂,最後歸於平整。
求安慰的蛇
聽?聽個屁!宣承越眉頭一皺,他不覺得某些不那麼美好的事實有什麼聽的必要。
於是他一手啪地捂住佘文卿的嘴巴,一手扛起浩元就要往外跑。
他一個成年人,扛浩元是沒什麼問題的,然而浩元他一受驚,下半身的腿就轉化成了粗長的大尾巴,砰的一下把宣承越壓倒在地。
“臥槽!”原本面容嚴肅的洛西都蒙了,“宣承越!”這人類沒被砸死吧?
還好,宣承越很頑強,他奮力爬起來,而後拖著浩元,把他塞進了一旁的小推車,這小推車是剛才研究員們用來運儀器的。
拖車面積有四個平方,周邊還有一米高的護欄。
宣承越先是把浩元的上半身給裝進去,然後他拖著浩元的大尾巴往裡塞,塞完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洛西和佘文卿,隨後拽著推車跑出去。
推車上的浩元是懵逼的,他甚至沒搞明白具體發生了什麼。
實驗室裡頭沉默了許久,最後有個研究員開了口:“他是把我們推車順走了?”
宣承越在外頭推著浩元狂奔。
而被裝進框裡的浩元感覺自己蛇尾快要溢位去了。
“那個,宣導啊。”浩元想出聲,然而他卻被宣承越給打斷了。
“不要聽,咱們不知道就不知道,不需要去找虐。”宣承越安慰他。
所以瞞著他的,會讓他哭的是這件事?浩元抱著自己的尾巴擠在框裡,忽然就安心了很多。
沒辦法,他和自己的父母都沒見過面,實在說不上有多深的感情。
宣承越跑著跑著,忽然感覺腳下越來越重,到最後宣承越實在跑不動了,他扶著推車的欄杆往後望,果然是洛西在阻止他。
“跑那麼快做什麼?”洛西很無奈,“我又不是看上了你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