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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鶴被他磨磨唧唧的樣子整得沒了耐心,“我問你能不能修,你管它值多少錢。”
大叔這才點頭:“能, 不過得費點功夫。”
這種話一出口陸長鶴就知道指的是什麼, 信口道:“我有的是錢, 你就只管儘可能把它還原。”
“哎喲。”大叔樂開了花, 扶了扶眼鏡, “我還是有點好奇,這鐲子怎麼斷了?”
陸長鶴不明白:“你修個鐲子還管這些?”
大叔摸了摸下巴,故作高深:“這種鐲子,有個辟邪擋災的說法,這是擋了什麼災禍麼?”
“你說這鐲子碎了是給她擋災?”陸長鶴挑起一邊眉,絲毫不屑,甚至想笑, “你是算命的還是修鐲子的?那丫頭能有什麼災, 這鐲子我弄碎的。”
大叔跟吃到什麼瓜似的來了勁,“你不是這鐲子主人吶?那丫頭是你小女朋友?年輕就是好啊。”
陸長鶴哽住, 臉上浮現不自然的表情,眼神亂瞟,說話的氣聲也更重, “你瞎幾把亂說什麼,八字兒還沒一撇, 我又不喜歡她。”
“誰說的定呢。”大叔樂呵呵的,眉眼被笑意壓彎,“沒準兒你就是她的難。”
他沉寂的眸子裡映著的暖黃燈光閃爍一下,臉色冷下來,“你再玄玄乎乎我找別家修了。”
大叔沒被他這話震倒,反而信心滿滿:“別說,我入這行二三十來年了,從古玩市場摸爬滾打混到玉器店,你要再找 野玫瑰
她好像能隱隱猜到為什麼回來時陸長鶴穿著一身不規整的西裝, 心情還不佳的樣子了。
看來事情遠沒有她看到的簡單,沈離早在之前就見過陸豐訓他的樣子,他跟他爸爸的關係一直都這樣嗎?
這下居然出手打他, 到底是有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沈離想不通,關上房門回到了書桌前,這個點她是該睡了,但心裡始終有塊石頭懸著下不去。
她把陸長鶴那件西裝外套脫下來,擱置在腿上, 凝神良久, 心中五味陳雜。
後來把衣服放在一旁, 愣是鞏固複習了有半個小時, 牆上時鐘的聲音一下一下前進著, 她心也跟著越來越緊。
快要凌晨一點的時候,沈離才聽到了隔壁不輕不重都關門聲。
陸長鶴回房間了嗎?
沈離第一個念頭注意到這,起身走到了窗前,俯身往外邊探。
陸長鶴那間房並沒有開燈,暗得只剩月色施捨的一點光亮。
沒過多久,隔壁開關門聲再次響起,沈離又走到了門口, 輕輕扒拉開一點門扉, 即將關閉的電梯裡,匆匆一抹黑白。
有一瞬間沈離覺得他也看見了她, 那雙孤傲的,生人勿近的眼睛,在隱約的視線交匯種, 如初雪融化。
陸長鶴走了。
還是走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