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活,調侃的調侃,起鬨的起鬨。
先往他們這邊走過來的是剛還躺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的羅森,直奔陸長鶴,還很客氣地遞了一根菸給他,“主角遲到了啊。”
“上學呢。”陸長鶴接過他的煙,環視一圈,燈光晃動間,他預約看見了幾個熟悉的人臉,眉頭肉眼可見皺下去,“你組的什麼局。”
“熟人局唄。”羅森彷彿無意,攤開雙手自信地向他展示今夜的聚會場,“隊友那麼久沒見了,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起玩玩。”
他佩服的還是羅森的組局能力,這些人既不是羅森的隊友,也算不上他的隊友,居然還能單方面把他們湊過來,就連陳陽在旁邊都默默給他豎大拇指。
“早退了。”這三個字他壓小了音量,可以確保在嘈雜的音樂下,所謂的熟人是聽不見了。
自從去年在freca錦標賽奪冠後退出卡納at車隊,他就再也沒有跟隊裡的任何一個人聯絡。
陸長鶴初中那會兒就開始接觸方程式賽車,簽約之後,他基本上所有的時間都在訓練以及週轉於世界各地的各種f4錦標賽,學校那時候對他來說當真就是實實在在的擺設。
他在簽約後的首個賽季就拿下了adac f4的冠軍,之後就跟開掛一般馳騁於各國賽場,奪冠無數,在圈內打響了黑馬名號。
在卡納at的最後一年,他甚至直接越級進入二級方程式賽車,各大f2賽區的知名車隊開始瘋狂挖人,他的存在已經是一個新的奇蹟,所有人都以為他是一顆冉冉升起前途無限的新星。
沒人想到他轉頭就下了賽場,去當一個閒散自在,樸實無華的愛車人士。
“喲,好久不見啊。”
“大少爺現在是上哪混去了?這麼久也不聯絡。”
……
四面八方的問候一股腦湧過來,陸長鶴沒答應,只是自如地朝門口負責接待的人員招了招手:“開幾瓶gnac過來。”
“大手筆啊。”羅森連連拍掌,還不忘向身後的人張揚,“少爺下了賽場還是少爺,上哪混都起飛啊。”
不過陸長鶴這一身校服倒是和他這樣揮金如土的作態形成強烈的反差感。
場面的氣氛一下就起來了,注意點分散之後,羅森才注意到縮在陸長鶴身後的沈離,看到了什麼新奇的玩物一般亮了眼睛:“喲喲喲,這誰啊這,哪來的小嬌花?難怪給你那麼多性感大姐姐都不要呢,喜歡這掛啊,早說嘛。”
陸長鶴白了他一眼,“少說兩句。”
這裡一眼望過去就沒有什麼正經人,而沈離這朵白山茶進來,就好像踏進了淤泥地,陸長鶴感知到她會不太適應,特意把她拉到角落的單人沙發上坐著。
陸長鶴臨走前還彎下腰,細聲細語提醒她:“有人搭話不要理,在這兒坐一會兒我們就回去。”
隨後就自己一個人應付所謂的場面了,沈離在後面看得很迷糊,陸長鶴似乎不大有交流的興致,或者準確點,他不太喜歡提起之前一起比賽的事情,只跟著那些人碰杯酒抽根菸聊幾句話不著邊際的話。
某個環節他還被拉去了後面的桌球檯,他好像除了學習什麼都會,很順手地接過了球杆,非常標準的姿勢握杆俯身。
室內溫度均衡,他脫了外套,短袖下緊繃出手臂肌肉,寬厚的脊背展露出來,他額前的碎髮幾乎快要遮住他的眼睛,連著白皙無暇的面板在燈光映襯下似乎更漂亮了幾分。
他只是做這個動作,就已經成了一副景色。
他微微側了一下臉,勾勒出完美下頜線,精準找好角度,控制力度一杆擊出,綵球四散,零零散散好幾個紛紛落入袋中。
他在學習上從沒這麼專注過,沈離內心感慨,不過說了也是,誰會在自己不喜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