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之外的停車場,陸長鶴還不肯罷休,把人甩進了後座,沒給她逃出來的時間,反應迅速上了駕駛座,鎖上車門。
出來的時候天氣就不大好,此時夜壓下來,唰唰雨聲殘響,划著車窗,模糊外景。
“陸長鶴!”沈離這下真的生氣了,喘著氣坐正身子,她自認情緒向來穩定,二十多年來所有的崩潰與失控都貢獻給了這個男人,“你突然過來發什麼瘋?你知道那是什麼聚會嗎?你搗什麼亂啊?!”
她受夠了高中時成為大家飯後閒餘的討論,如今也不肯放過她嗎?
“……陸長鶴。”沈離一字一頓,怒目切齒,“你就是個災禍!”
車子行使出去,衝進無邊的雨夜。
“災禍?”陸長鶴滿身陰鬱,戾氣覆滿眼眶,側一眼後視鏡,那氣到眼紅至渾身發抖的女人,突然病態哼笑起來,“是誰好好的答應來接我?結果電話都不接?”
沈離過於忿忿,乃至並沒仔細他的話,“什麼?”
“如果做不到,為什麼要答應?”關於事情他一個字也不講,只是一聲聲敲進心底的質問像是咄咄逼人的利劍,目呲欲裂,卻擠壓隱忍進心裡,“我看起來很好耍?”
沈離氣還沒緩下來,但大致知道他說的什麼事,“你就因為這個生氣?”
只是答應了去接他而因為手機損壞沒能及時接到電話,只是這麼小的事情啊。
值得他跑過來,眾目睽睽把她帶走?把她置於這樣的境地?
她無法理解,這人可能真的瘋了。
“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幹什麼非得招上我呢?”她已經無助到一種地步了,為什麼總也擺脫不了這個夢魘一般存在的人呢。
激奮的情緒愈發走向失控。
“高中的時候因為你,我就被無數張嘴議論著,現在還是要因為你,我又將落人口舌,難道彼此放過不好嗎?為什麼還要跟夢魘一般出現在我世界裡?!”
她真的氣急了,說話也不過腦子了,什麼能攻擊到他她就說什麼,不顧及任何。
哪怕她內心並不是那樣想。
當初遭遇再惡毒的留言她都不曾怪過誰,她堅定地要站在他身邊,這本也不該責怪他。
可是她當真氣到渾身顫抖。
為什麼兜兜轉轉總是她。
為什麼不能放過她?
“……”陸長鶴無話反駁。
車子沒有開上大路,折轉到一條無攝像頭的小路停下,整條路上車輛稀少。
沙沙雨聲越發清晰。
落人口舌。
是了,這是他們無法過去的隔閡。
她的災難,一半都來自於他。
他已經努力幫她擋著了,還是要被這樣討厭嗎?
她是在怪他。
怪他冒昧的出現,從六年前開始就錯了是嗎?
“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執著我,當初一腳把我踢開的那個人又算什麼?你又把我當什麼了?”沈離直面著他,說的話已經無法經過腦子思量。
只是憤怒。
與發洩憤怒。
“想愛就愛,想踹就踹的玩物嗎?”她同樣去狠聲質問向他,“你見到我的第一面就該知道,我不是一個被感情矇蔽雙眼,同一個坑甘願跳兩次的愚者,所以你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勞,你懂嗎?!”
“你以為是我想的嗎?!”他猛拳撞擊在方向盤上,吼聲震起。
一記響雷帶閃電恰時劃破天際。
對應此時激烈言斗的場景。
……
情緒失控之後,兩人都是一陣失言。
冷靜下來,陸長鶴才反思自己過激的蠢事,可執念上頭,他一點也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