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傳導時,已經不大清楚的,但每個字還是能讓人聽明白。
十八歲時應當是過了變聲期的,如今幾年過去,倒也多了幾分滄桑,幾分沉重,完全聽不出當年那個自信傲嬌的味道。
“……”沈離啞然不知說什麼好,靜靜看著螢幕裡的交流。
柳雁不高興瞥向他,“我這邊打電話呢。”
“跟誰電話這時候打?”
那人這話一問出來,沈離先慌了,不等柳雁有所回覆,她先出來了結了這個尷尬場面,“那個……柳姨,我先掛了吧,你們玩,剛好我這邊也有事要忙。”
“啊……那行,忙著吧,注意休息昂。”
通話掛了好一會兒,沈離心跳還在砰砰,像急於衝破出來似的。
她還是會慌亂,但那種不甘又不解的憤怒倒是被磨平不少,她確實不再對那個人抱有期待,也不想因為那個人而慌張。
趨於平淡後又好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著忙碌。
沈離以為躲避得很好,及時止損,不用過多面對,陸長鶴也不會知道她曾來過電話。
他們就這樣,挺好的。
不用過多的交集。
但事實上陸長鶴每年都會問的,今年亦然,只是一次次地確認她與自家還有那麼一點牽繫才安心,那或許也是他們僅存的牽繫了。
柳雁走到沙發前,把一直纏著陸長鶴的小孩兒跑走,嘴裡哄著:“來,童童,姨姨陪你玩吧。”
“等會兒。”陸長鶴叫住她。
“怎麼了?讓你陪人家玩會兒也不願意。”
“我不會帶小孩兒,別給他玩哭了。”陸長鶴隨口吐槽,切換正題,面不改色問了句,“問問……沈離過年有回過電話嗎?”
柳雁微頓,剛抱著孩子起身又彎下腰去,壓低聲線,“你還惦記她呢。”
陸長鶴冷笑,“我不惦記她惦記陸豐?”
柳雁忙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這話別讓你爸聽見了。”
陸長鶴卻往後一靠,靠得一副隨意瀟灑,“再過個兩年,我不僅要讓他聽見,我還要放個錄音帶在他床邊迴圈播放。”
“你倒是出息,年年借我的名頭給她生日寄東西。”當年張口不提的人和事,在柳雁坐在搶救室外崩潰哭過之後,她跟他就已經能平定下來,甚至可以調侃起這事了,“別到時候啊,離離都不想回來了,她在外邊找個小男朋友什麼的那也正常吧。”
“……”陸長鶴話到嘴邊被哽回去。
是哦,她如今不僅不喜歡他,還恨他。
但他稍稍思考了一下這個可能出現的問題,簡單給了一句答案——
“那我就把她搶回來。”
卡在年初的時候,沈離和其他幾個研究小組的代表跟教授出了趟研討會,返程時航班因故延誤,幾個人在機場凍了幾小時。
沈離是最慘的那個,前兩天才發過燒,回洛杉磯後又病倒了,掛了兩天假。
窩在宿舍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裹成粽子似的上藥店買了感冒藥,藥店老闆都調侃她怎麼生病了還自己大冷天出來買藥。
她尷尬笑著,說她在這兒就一個人。
劉茵茵給她打過電話,聽她說病了,擔心好一陣,平常和她打電話,話裡的含陳陽量都要超標,託她病了的福,劉茵茵只是各種叮囑個沒完。
柳雁那邊,沈離還沒吱聲,這些年生什麼病她都自個兒扛過去,跟柳雁影片的時候,精神面貌永遠保持很好,主要也是不想讓她擔心。
才好轉一點,就身殘志堅回到了課堂上。
之前跟她表白過的男同學聽說她生病了,還沒來得及關心又聽說人已經病好回來上課了,剛想送出去的感冒藥變成了一大束玫瑰花,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