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站窗邊幹什麼,嚇我一跳,他們沒給你換房間嗎?”
那聲音幾乎在開口的瞬間就讓沈離反應過來這人是誰,和他一起撲面而來的還有遮不住的酒氣,刺鼻難聞。
沈離皺起了眉,少有地對他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你喝酒了?”
陸長鶴一個踉蹌跳了下來,迷迷瞪瞪的,“怎麼?”
“還敢爬窗?”也不怕半途摔下去,沈離內心忍不住感嘆。
又是帶傷爬又是醉酒爬……陸長鶴那條瘋狗。
簡直太瘋了,閻王爺是有多眷顧他,才留他活到現在。
“笑話。”陸長鶴較起勁來了,搖晃著身體在她身前蹲下,盯著她剛受過驚嚇的眼睛,在黑夜裡,一切暗下來,只有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樣,“我什麼不敢?”
沈離被他盯得背後發毛,立馬撐著地站起來,為他大晚上爬窗嚇人的事氣惱,“柳姨不是知道你回來了嗎?為什麼不走正門?”
“我是醉了又不是傻了。”陸長鶴揉了揉太陽穴,醒醒神也站起身來,一下比沈離高了一截,垂眸看她,“沒把你接回來,她不砸我車就好了,還能給我留門?”
沈離冷靜解釋說:“我跟柳姨說,你把我接到了門口,然後自己才走的。”
陸長鶴目光呆滯,“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因為如果我答應的話,儘管你再不情願,也會把我送回來。”
“所以你為什麼要拒絕?”
“成人之美。”沈離答的很實誠,“你並不想接我,而且還有別的事情,我總不好耽誤你。”
“你真有意思。”陸長鶴嗤笑一聲,“那種話你都聽得了?我以為你會恨我恨的不得了,你確定不是在忍氣吞聲?住在我們家不覺得委屈嗎?”
“所以呢?”她神情淡淡,不被他的話激起一點波瀾,“我應該怎麼樣?成為一個喪家女,是我能決定的嗎?被人討厭,是我能決定的嗎?我高三了,沒有精力操心這些了。”
陸長鶴:“……”
能拾起一地雞毛的生活站起來,已經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勇氣,如果還要因為這些事,每天煩悶地睡不著覺,那真沒必要。
該難過難過,難過一會兒就夠了,不能沉溺著情緒走不出來,“窗你也爬了,我不會換房間了,希望你以後保持一點分寸,沒什麼事的話,還請你出去。”
“沒意思。”被什麼話清醒了幾分,他連走出去這段路的穩當了些。
沈離提前找班主任登記過身高尺寸,說是校服這兩天就能發下來,她每回都擔心門衛會把她當成外校的攔在外頭。
第二天趁著早操散場,沈離就急匆匆穿過人群,在隊伍前頭鎖定了班主任,跑過去詢問她校服的事情。
“校服?”班主任皺了皺眉,思索片刻,“早操的時候我放在你桌子上了。”
“好,謝謝老師。”
沈離點頭道謝後就往教室裡走,剛散早操,樓道會相對人多,她放緩著速度上到二樓,入眼就是樓梯間一道搶眼的身影。
“對不起,我只是想請你喝點東西。”
字字句句,沈離在後面不遠,聽得一清二楚,而接受道歉的人只是微仰著腦袋,懶得應付眼前低著頭慌亂著表達歉意的女孩子,越聽越頭疼。
女孩一手拿著因為碰撞而掀開了一半蓋子的奶茶,一手想蹭到陸長鶴被弄溼的衣服上。
被他躲瘟神似的往後躲一級階梯,“不用,以後別給我送東西了。”
看這樣子,估計是什麼桃花現場,什麼奶茶非得在剛散早操的樓道里送,人來人往的,故事不成反成事故。
沈離沒興趣繼續觀看這場鬧劇,裝作若無其事路過,腦袋往另一邊偏,不知道有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