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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館的僕人們對白小姐格外殷勤恭敬,比對女主人林沉畹還要敬畏三分,這些傭人大抵認定白小姐是未來陳公館的女主人。
陳道笙再也沒來她的房間。
不久她伯父林督軍突然遇刺身亡,林家敗落,四分五裂,督軍府做鳥獸散,她沒了孃家倚仗。
陳蓉幾次敲打她,“我哥哥跟白小姐兩情相悅,當年我叔父包辦婚姻,我兄妹是我叔父養大,我哥哥為了報答叔父的養育之恩,答應娶你,你們的婚姻,沒有感情,你知道他心裡沒你,你纏著我哥不放,你就幸福嗎?嫁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幸福嗎?”
“白妤薇父母雙亡,我哥不忍心她一個人孤苦無依,接到府裡住,白妤薇愛我哥,現在因為你他們不能在一起。”
林沉畹不知該說什麼,她也父母雙亡,孤苦無依,也許只有對在乎的人才心疼憐惜。
幾場秋雨過後,天氣轉涼,林沉畹坐在臥室外間客廳窗前,一片枯黃樹葉落在窗臺上,孤零零的。
耳邊充斥白妤薇驕傲的語氣 ,“道笙哥不肯委屈我做小,他不想逼迫你,我願意等。”
走廊裡腳步聲由遠而近,他進她房間的次數十個手指頭數的過來,奇怪她能聽出他的腳步聲,篤定、沉穩,每一步都踏在她心上。
陳道笙進門,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探尋的目光,“找我?有事?”
她在他面前侷促不安,鼓起勇氣,乾澀的嗓音說:“我孃家已經……”
不知如何措辭,她深深地垂下頭,費力地說出想出的話,“我知道你想跟白小姐在一起,你如果為難,我願意……”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我願意成全你們。”
一雙纖白的手絞著手帕,她知道他不喜歡她的怯懦、膽小、平庸,他們幾次歡好,也只是男人發洩一下性慾,這是一個正常男人的原始的本能。
對面沒有動靜,許久,一道清冽聲音,“真想離婚?”
她的頭垂得更低,細小的聲,“我配不上你,你跟白小姐……。”
一雙健碩修長的腿離她只有一尺的距離,“離開我去哪裡?”
她強忍住眼淚,嘴闔動,“回鄉下。”
“捨得?”
一句輕飄飄的話,她的心臟瞬間被捏住,生生地疼,眼角一顆淚,終於滾落,一滴滴,落在膝頭的手背上。
不捨得,儘管這男人對她不算好,她還是捨不得,她把臉埋在手心裡,瘦削的雙肩抖動。
略粗糲指腹擦過她臉頰。抬起她下顎,她已淚流滿面。
‘咣噹’一聲,臥室的門被撞開,陳道笙一個手下闖進來,“陳爺,碼頭出事了……”
一道凌厲的目光掃過闖入之人,那個手下看看林沉畹,一臉焦急,“二爺,白小姐被人綁架了……”
陳道笙霍然變臉,大步走到門口,回頭對著林沉畹,“等我回來再說。”
房間裡寂靜,壁爐裡輕微的噼啪聲,聽得真切,林沉畹坐在壁爐旁,一直沒有動,白妤薇被歹人綁架了,陳道笙手下的人閃爍其詞,看來事情很嚴重。
座鐘敲響,林沉畹從沉思中抬起頭,房間裡籠著淡橙色的光線,已經黃昏時分了,陳道笙走了三個鐘頭沒回來,不知道白妤薇救出來沒有。
林沉畹眼皮跳了兩下,她有不好的預感,陳道笙素日機警,但白妤薇是他的軟肋。
當黃昏最後一抹餘暉褪去,還是沒有訊息,她實在等不下去了,走下樓,來
到客廳裡,叫小楠去大門口看看。
小楠去了半天不回,天已經黑了,許媽拉亮了電燈,客廳裡驟然亮了,電燈發著森白的光,林沉畹用手背遮住眼睛,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