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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沒了,四姐還有必要待在匡家。
林沉畹拉著五姐,“我們給四姐掛個電話。”
過年期間,府裡熱鬧,吃完晚飯,客廳裡支起來麻將桌,大太太、三姨太、雲纓,二小姐四個人圍著打麻將牌。
兩人往小客廳裡走,林沉畹說;“匡家的電話我記下來了,不過電話號碼留在家裡了,我去前廳問問道笙,道笙在上海有買賣,跟匡家有生意往來,他有匡家的電話號碼。”
“不用問了,我有匡家的電話。”林秀瓊說。
兩人到小客廳,小客廳沒人,林秀瓊撥打電話,等了半天,對方有人接了
“你哪位?找誰?”
“我是林姨奶奶的妹妹,找林姨奶奶說話。”
匡家的傭人一聽,搪塞,“林姨奶奶不方便講電話。”
“怎麼不方便?”
“林姨奶奶身體不好。”
傭人看人下菜碟,林秀暖在匡家的地位卑微。
林沉畹接過電話,“我是陳道笙的夫人,你給我找一下匡為衡。”
停頓片刻,電話裡傭人說:“你們到底是找林姨奶奶還是找我們家少爺,一會是林姨奶奶的妹妹,一會又說是陳二爺的夫人。”
聽話音,傭人是知道陳道笙的,陳道笙陳二爺跟他們家匡家少爺交好,又有生意往來,傭人不敢怠慢。
林沉畹說;“我是陳道笙的夫人,也是林家六小姐,林姨奶奶的妹妹,這樣說你聽明白了,你不願意找,我叫我丈夫找你們家少爺,匡家的傭人架子太大了。”
對方的口氣頓時軟了,“陳夫人,對不起,我馬上找林姨奶奶。”
那個傭人找林秀暖去了,姊妹倆互相看了看,匡家豪門大族,家裡傭人勢利,林秀暖一個姨娘,對她多有怠慢。
很久,電話機裡傳來林秀暖柔弱的聲音,“是六妹嗎?”
傭人大概說是陳道笙夫人找,她猜到是六小姐。
“四姐,你現在怎麼樣?”林秀瓊搶過電話機。
“五妹,我沒事。”
林秀暖好像聲音有點哽。
“四姐,你胎兒怎麼掉的?如果有人害你,你說出來,我們督軍府不是好惹的,父親帶兵找匡家算賬,父親跟你脫離關係,但血濃於水,骨肉親情,你放心,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林秀暖電話裡聲音細小,林沉畹趴在電話機旁才能聽清,“五妹,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
“四姐,你在匡家過得不開心,你回家來,家裡父親不收留你,你手裡有錢,像大嫂自己找房子出去住。”
“五妹,我挺好的,你別擔心,我掛了。”
五小姐放下電話,“我覺得四姐胎兒掉了,其中必有原因,四姐不說,她在匡家過得不好,孩子沒有了,無牽無掛正好離開匡家,她還傻傻留在那裡,我們的話她也不聽,早晚後悔。”
“四姐人在上海,孤孤單單的,孩子沒了,她心裡一定很苦,有苦沒地方訴,跟前沒有一個孃家人可以商量,我們也幫不上忙。”
林秀暖的處境艱難。
兩人只有嘆息。
天色不早,林沉畹告辭,叫傭人招呼小楠和許媽,帶著二人去前廳找陳道笙,進前廳,正看見邵師長,邵師長從江下趕來給林督軍拜年。
邵師長看見她,微笑著,“小畹,你乾孃明天要請你去江下府裡玩,過年聽說你回北平了,等你回來,去家裡過年。”
“我學校過年就放兩天假,不然我早去看乾孃了。”
“你明天放學過去,住一宿,明早趕回來上學。”
盛情難卻,林沉畹答應,“我一會跟乾孃通個電話。”
江下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