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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畹嚴肅地看著他,“好,陳先生,我鄭重其事地告訴我,我拒絕了你的追求。”
“你可以拒絕,但我有追求你的權利,你現在是未婚小姐,我也沒娶親,沒什麼不妥。”
林沉畹嗤笑一聲,“這跟我從前認識的陳先生不一樣。”
“那是你不瞭解我。”
“我不瞭解你?你給過我機會讓我瞭解你嗎?我們結婚後,一年見幾次面?一個桌上吃過幾次飯?我們睡過幾次?你知道我愛吃什麼?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
林沉畹垂頭,揪著自己的紗裙。
“我們就不可以重來嗎?”
陳道笙的聲音裡從來沒有過的軟弱,甚至央求。
林沉畹輕聲說;“我不想重來了。”
“我想!”
陳道笙轉過頭,車燈熄滅,摸出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支菸,寂靜的夜晚,啪嗒清脆的打火機聲,黑暗的車裡一點猩紅亮光。
林沉畹忍不住,“你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
陳道笙把剛吸了兩口的雪茄按在菸灰缸裡,“你還關心我,是嗎?”
畢竟有些東西還是難以磨滅的。
她解釋說;“我希望你好。”儘管我們已經不可能。
陳道笙發動汽車,兩人一路各懷心事,都沒說話。
汽車沿著蕭山道路蹣跚往上開,剛開出不遠,林沉畹看見往督軍府半路上沿途都是全副武裝的衛戍。
一個衛戍頭目攔住汽車檢查,從車窗看了一眼裡面坐的人,恭謹客氣地說;“對不起,陳二爺,我們不知道是您的車。”
陳道笙問;“還是林督軍貼身副官的那起事件嗎?”
衛戍頭目看見車後座坐著六小姐,沒有外人,方說;“四師裡查出有蔣副官一夥的,蓄謀已久,現在三個師裡徹底清查,所以現在氣氛緊張,督軍府加派了人手,以確保督軍的安全。
林沉畹聽見兩人對話,心驚肉跳,難道前世的禍事提前了,伏天暑熱,她渾身冰涼。
陳道笙跟衛戍頭目說了幾句話,衛戍頭目指揮放行,陳道笙的汽車開到督軍府門前,林沉畹推開車門下車,陳道笙也跟著下車。
夜晚,督軍府周圍隱約有不少衛戍,林沉畹心事重重,低頭默默地往督軍府走,
陳道笙在身後說了句,“別想太多,該來的怕也也用,有我,你放心。”
他讓她放心什麼,放心如果她伯父有事,她還有他可以依靠。
林沉畹走進督軍府大門,經過前院,迎面副官程東林走了過來,跟她打招呼,“六小姐出去了。”
林沉畹站住,“程副官。”
程東林停住腳步,“六小姐以後晚上出門注點意,現在外面比較亂。”
“我在路上碰上了,一間公寓裡抬出來好幾個人,聽說是我伯父貼身副官。”
“是,他們策劃行刺督軍,幸好及早發現,否則,不知道要出什麼大事,琛州現在聚集各方勢力,軍隊裡也不太平,有人背地裡煽動,想把督軍攆下臺。”
“他們為什麼要行刺我伯父?”林沉畹問。
“政治立場不同,各省督軍之間爭搶地盤,擴大勢力範圍,督軍身上的擔子重。”
如此看來,督軍都沒有好下場。
“六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
程東林急急忙忙地走了。
林沉畹經過花園,她不想回屋裡,走到花架旁的鞦韆架上坐著,前世的記憶有點模糊,伯父好像不是中槍,好像汽車被炸了,重傷死了,軍隊譁變,琛州被攻陷,根本沒有時間調查兇手,他伯父的死有很多種可能,沒有頭緒,她還是要提醒伯父一聲。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