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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都是一樣的小衚衕,四通八達,林沉畹仔細辨別一下,上次來她特意記下衚衕口有一個大雜院門口兩旁有一對石鼓。
黃包車又往前走了兩個衚衕口,林沉畹伸頭看見衚衕口大門外有石鼓的人家。
指給黃包車伕路,黃包車伕拐進去,離衚衕口不遠,一個大雜院的大門敞開著,門洞裡放著一輛平板車,林沉畹招呼車伕,“停,就是這裡。”
付了車錢,走進院子裡,院子裡的水管子開著,嘩嘩的流水聲,院子裡地上放著幾個木盆,上次來時遇見的哪位大嫂,在院子裡洗衣裳,頭頂竹竿上已經晾曬了幾件小孩衣裳,盆裡還泡著幾件男人的髒衣裳。
冷桂枝住在這個院子裡,林沉畹對周圍的鄰居很客氣,主動說;“大嫂,洗衣裳。”
那位大嫂臉上立刻露出笑容,看這個穿戴考究的小姐一臉和氣,印象很好,熱情地說;“這位小姐是上次送桂枝妹子來的,桂枝妹子出去買菜了,你坐著等一會,她一會就能回來。”
年輕婦人給她搬了一個小板凳,林沉畹想既然已經來了,索性多等一會,跟這個大嫂閒聊,瞭解一下這個院子裡住戶的情況,她以後想寫關於下層窮苦百姓的生活故事。
林沉畹瞭解到年輕婦人的男人做苦力的,什麼活都幹,一兒一女,一家四口靠男人養活,林沉畹看她洗的小孩子衣裳上都有補丁,生活大概挺艱辛的。
那個年輕婦人小聲對她說:“住桂枝隔壁那個女人白天有時在家,晚上出去,好像是在夜總會當舞女,晚上濃妝豔抹地出門。”
年輕婦人健談,“西面耳房中那個教書先生倒是極和氣的,東廂房住的做小本生意的年輕夫妻倆,早出晚歸,還有西廂房住著一個唸書的學生,功課很忙的,進屋就很少出來,學生娃不做飯。”
兩人正聊著,冷大奶奶和鳳鳴從外面走進來,鳳鳴提著菜籃子,看見林沉畹,叫了一聲,“六妹,你怎麼來了?今天不用上學嗎?”
鳳鳴笑著說;“六小姐記性真好,來一次就找到了。”
林沉畹站起來,“我今天放假。”
冷大奶奶跟洗衣裳的大嫂打了聲招呼,去開門,把門鎖開啟,回頭對林沉畹說:“六妹到屋裡坐。”
林沉畹走進屋裡,跟那日來時一樣,屋裡拾掇得很乾淨,冷大奶奶把林沉畹讓至堂屋裡兩人坐下,鳳鳴倒兩杯水,冷大奶奶和六小姐跟前一人放一杯,“六小姐今天穿旗袍真漂亮。”
林沉畹站起來,面對冷桂枝,“大嫂,這就是你介紹的哪家裁縫鋪做的旗袍,我大賽穿著它,還獲獎了。”
鳳鳴走去一進門小過道,進門有個灶臺,生火做飯。
鳳鳴把菜籃放在門口過道灶臺上,“六小姐中午在這裡吃飯吧!買了很多新鮮菜。”
冷桂枝說:“六妹,這裡簡陋,比不了督軍府,六妹要是不嫌棄中午就在這裡吃飯吧?”
“好,大嫂,那我就不客氣了,鳳鳴辛苦多燒點飯。”
冷桂枝看一眼灶臺旁摘菜的鳴鳳,“這裡不像督軍府,光廚房就十幾個人侍候府裡的主子,鳳鳴買菜做飯,打掃,夠她累的。”
林沉畹方才跟那個婦人聊天,這院子住戶挺雜,“大嫂住著習慣嗎?不如買一套房子搬出去住。”
“挺好的,這些天我習慣了,院子裡的街坊鄰居都熱心腸,誰家有事說一聲,大家都肯幫忙。”
“大嫂,我想寫一本小說,想以大嫂為原型,當然,不完全是大嫂的經歷,我想事先徵求一下大嫂的意見,大嫂有什麼看法?”
大嫂是個傳統的舊式婦女,把許多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寫出來,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徵求一下她的意見,也是對大嫂的尊重。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