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齊檀的眼神兒更毒了,眼睛裡淬的毒汁兒像是恨不得能直接噴出來當場把齊東給毒死。“我的什麼心思?你倒是說來聽聽。”
齊東差點兒當場就哭了,氣若游絲的在齊檀的注視下弓著腰敗退了。
齊檀御下極嚴,再加上強勢慣了,自然不喜有人當面猜度自己的心思,可對著齊東時面上不顯,卻明顯是把齊東的話給聽了進去。齊檀的動作很快,當天下午就直接派人在半路上把姜璃給截住了,二話不說,讓人客客氣氣的把姜璃直接給接到了之前送給她的那片緋牡丹田。
成片的緋牡丹田連成浩大的一排看上去很是壯觀,銀裝素裹的大地上火紅一片的綿延下去,一眼望不到邊的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像是要亙古無垠的就這麼永遠的紅火下去,在這寒冷的冬日了憑白的就增添了一絲暖意。
姜璃到的時候齊檀正站在田埂上的一處最高點,身後是一望無際的紅色海洋,這樣的齊檀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頂天立地的巍然松柏,又像是睥睨天下的天生王者,黑色的髮絲一根根精神的豎立著,橫平豎直的刀削般的眼皮垂著,神色淡淡的看著遠方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姜璃看到他的一瞬間,齊檀彷彿有著什麼詭異的預感,倏忽間就把臉轉了過來,正和抬頭看他的姜璃的視線對個正著!
齊檀的眸色極淡,視線卻是如有實質的仿若一團烈火,恨不得能將人直接給撈進去焚燒殆盡,姜璃被他灼熱的視線燙的眸光一閃,極快的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避了開。
齊檀見她躲著不看自己,心裡頭不知道怎麼,冷不丁的就聯想到自己不在的時候送花的神秘男人身上去了,原本看到姜璃的瞬間純粹愉悅的心境頓時被某種夾雜著不滿和微酸的情緒給壓了下去,灼熱的視線轉瞬間就沉鬱起來。
但是齊檀也精明,在齊東若有若的暗示下,也明白了自己以前的做派似乎是不能讓眼前這女人被打動。齊檀御下從來直來直往說一不二,自然有著自己的一套規則和界限,對上姜璃後深感女人心思太過難猜的他想了想,在這件事上終究沒敢自大,虛心的暗自制定了一番策略,運籌帷幄的計劃著怎樣能在最短的時間把姜璃的注意力從別的男人身上給搶過來。
可姜璃往他身邊就這麼一站,齊檀冷靜的腦子裡某根弦兒突然就這麼猝不及防的燒斷了,鋒利的淡眸千刀萬剮般的直直的看著她,齊東嘴裡的什麼含蓄,什麼矜持,什麼循序漸進,就像是一股連個聲兒都沒能落下的耳邊風,轉瞬間就在咱們齊爺四肢百骸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姜璃看著齊檀如有實質的眸光就像是在看殺父仇人似的剮在她身上,像是恨不得能在她身上給盯出來了窟窿來,萬分的不自在。
“你這麼急著把我叫來,是有什麼急事兒嗎?”
罕見的,最先開口的竟然是從來都老成持重處變不驚的姜璃,她的眼神兒被齊檀恐怖的視線看得不住的飄,遊移來遊移去,最終總算是在齊檀扣得嚴絲合縫的胸口停下了,不知道怎麼了,心裡毛的連頭都沒敢抬。
齊檀看著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不知道在這大冷天的地間田頭上想到了什麼,喉嚨突然就上下湧動了一瞬。站在旁邊當背景的齊東感覺自己心跳的快要從胸腔裡直接蹦出來了,滿臉的驚恐加口乾舌燥,就怕他這位明顯已經理智跑偏又不按常理出牌齊爺再當場給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求您了!齊東面上努力平靜,心裡頭卻早已經哭得死去活來,要不是怕齊爺當場斃了他,齊東真想衝上去直接把齊爺給搖醒了,您那眼神不對啊老大!求您了就別死盯著人家姑娘的嘴了,您還能表現的再明目張膽些嗎?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親啊!
像是老天眷顧般,似乎聽到了齊東心裡觸目驚心的獨白的齊檀終於緩緩收回了落在姜璃嘴上的視線,語氣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