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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令窈眸色微沉,她一邊思索著未來要如何繼續查案,一邊道:“知道了。”
她讓行雲伺候自己更衣,簡單同行雲說了幾句,行雲才小聲說:“菩薩保佑,此番宛平只行,幾日就破了兇案,又能尋到當年線索,小姐應當高興才是。”
姜令窈此時已經冷靜下來,也想記起來薛定山的履歷,甚至還盤算好了接下來的行事,因此心緒也還算平順。
待她更衣洗漱完,也快到了晚食時分。
今日王媽和李叔回來得早,姜令窈便讓小廚房做了飯食送去西跨院,她自己則收斂起情緒,從屋中飄搖而出,如同往日那般來到了膳廳。
此時段南軻還沒到,膳廳桌上只擺了四道冷碟並兩碗銀耳雪梨羹。
姜令窈也不用等段南軻,直接吩咐小丫鬟上飯,然後便慢條斯理吃起了羹。
這羹已經被井水鎮過,吃起來甜絲絲冰涼涼的,很是疏肝解鬱,她這幾日因案子而焦躁的心緒被一一撫平。
姜令窈長舒口氣,道:“這個好吃,也讓給王媽他們送一盆過去。”
她正同行雲說著話,外面就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段南軻身穿一身月白長衫,很是悠閒地坐到了姜令窈身側。
昨日倆人爭執,一人坐一頭,今日段南軻主動坐到她身邊,也不是是為何。
姜令窈放下勺子,抬眸看向段南軻。
段南軻此時已經歇下了所有錦衣衛的裝扮,那身月白常服襯得他面如冠玉,竟有些翩翩佳公子的氣質。
他身上那些因飛魚服帶來的冰冷和煞氣都被頭上的白玉髮帶束縛,看向姜令窈的眼眸璀璨若星。
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定定看向姜令窈,眼眸中似是有探究之意。
姜令窈下意識偏過頭去,她很是倉促地摸了摸眼尾,不知自己眼眸是否還泛著紅暈。
她以為段南軻會嘲諷一番,亦或者就昨日的事同她議論一二,非要掙個高下才舒坦。
但這些皆無。
段南軻只是看著她的眼眸,那雙桃花眼裡漸漸浮起璀璨笑意來。
“今日花晝燈市開,不知娘子肯賞光,陪為夫去看一看這漫天燈火?”
姜令窈顯然沒想到段南軻會服軟。
她以為兩人會一直冷漠以對,一直僵持道回到燕京才罷休。
但段南軻卻請她去看花燈。
姜令窈眨了眨眼睛,她茫然抬起頭,看向了段南軻。
段南軻眼中有著淺淺的笑意,他面容一如既往的俊朗,似只要脫下那一身錦衣衛的飛魚服,他就還是那個漫不經心的紈絝段三少。
段南軻看著姜令窈:“怎麼?娘子可還生為夫的氣?”
“不能啊,我段南軻的娘子怎麼會是個小肚雞腸之人?”
段南軻兩三句就把姜令窈逗得瞪了他一眼。
只不過,這一眼瞪出去,姜令窈憋不住噗地笑出聲來。
不是因為段南軻先低下了頭,是因為段南軻這般漫不經心的同她插科打諢,倒是把她心中的憋悶打散,滿心的苦悶皆隨著他明晃晃的笑容消散。
姜令窈這麼一笑,段南軻也跟著勾唇輕笑。
他把手撐在桌上,很是隨意地撐著刀鑿斧刻般的下巴,然後用那雙桃花眼一瞬不瞬盯著姜令窈看。
“娘子,可是高興了?”
姜令窈的笑聲微停,她也不知怎的,心口只覺得有什麼要跳出來,惹得她竟是有些心慌。
“倒也尚可,”姜令窈很是矜持道,“夫君如此,可是知道錯了?”
段南軻:“知錯倒並非知錯,只是覺得這大好時光,不如出去玩賞一番,也不辜負年輕韶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