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也很顯眼,戴著幕籬的姑娘家,身邊卻連一個侍衛丫鬟都沒有,還主動去和男子搭話,怎麼看都不像回事。
李禹有點猶豫,畢竟這裡是京城,他怕和這位姑娘入酒坊會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
顧浮知道李禹在擔心什麼,乾脆自己先進了酒坊,反正幕籬戴著,遲點離開的時候繞個路,從金蟬軒隔壁的脂粉鋪子出來,她不信還有人能認出她。
酒坊二樓有拿屏風隔開的小間,顧浮一連要了三個並排的小間,最後進了中間的小間,還叫了兩壺酒並幾碟子下酒的小菜。
酒坊的小廝動作麻溜,本還想順口問一句是否要叫唱小曲兒的姑娘來助興,一看顧浮就是個女的,及時閉了嘴。
小廝退下後,整理好心情的李禹問顧浮:“他現在在哪?”
顧浮給自己倒了杯酒,入口跟喝水似的,沒甚滋味,於是放下酒杯,並回答李禹:“她不讓我說。”
李禹著急:“為什麼?”
顧浮還是那句:“她不讓我說。”
李禹拿顧浮一個姑娘家沒辦法,只能換了個問題:“那他的傷怎麼樣了?”
顧浮:“已經好了,就是又留了幾道疤,有些難看。”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李禹把這個問題咽回去,接著問:“那他以後,可有什麼打算?”
顧浮思慮一番,然後才道:“先在京城待一段時日吧,等陛下得空召見過她了,她就會離開京城。”
顧浮這話當然是騙人的,她不可能和李禹一直聯絡下去,所以等過段時間她就換上男裝,讓李禹送她出城,之後偷偷回城,再託人送幾封信,慢慢斷了聯絡,便沒有後顧之憂了。
李禹不解:“他為何不留在京城?反正京城也沒人見過他的模樣,不會知道他是誰。”
顧浮一時口快,懟了句:“你不是人?”
李禹:“……”
好熟悉的感覺。
顧浮連忙岔開話題:“反正她決定了要走,你們兄弟一場,到時候來送送她吧。”
得知自己還有見到顧浮的可能,李禹心情好了不少:“那是自然的。”
他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塊玉佩,遞給顧浮:“這是我李家的玉佩,若遇到什麼難事,只管拿出來用。”
豁!
顧浮心想,好大手筆。
李家如今可不僅僅是出了一位皇后這麼簡單,皇后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大哥雖名不見經傳,但有李禹這麼個出息的兒子,二哥在秘閣任職,是位令人聞風喪膽的狠角色,說是皇帝手裡的刀也不為過,小弟據說最沒出息,行商賈之事,但也聽說戶部那邊沒少沾這位的光,如今國庫充裕,也都有他的一份功勞。
最難得的是,國丈李老太爺會管家,所以即便李家現下如日中天,也沒見有李家的人出門橫行霸道,不僅讓人挑不出錯,也讓人連個巴結的機會都沒有,由此可見李禹手上這枚李家的玉佩有多稀罕。
但她不太想收,怕哪天因這塊玉佩露了餡。
然而不收不行,不收李禹不讓她走。
顧浮只好把玉佩收下,出了小間離開酒坊。
李禹不甘心等顧浮離京才能見到她,便偷偷跟了出去,想暗中探得顧浮的下落,可才走過拐角,就發現那個頭戴幕籬的女子不見了。
竟是個會武功的。
李禹輕嘖一聲,原地站了許久才離開。
顧浮繞路從後門進了脂粉鋪,隨後和林嬤嬤一塊回了金蟬軒。
卻見金蟬軒裡除了穆青瑤和她的丫鬟,竟還站著一位嬤嬤。
“二姑娘,二夫人有要事,叫我來請二姑娘回府。”
顧浮一頭霧水,問是怎麼回事,嬤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