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嘻嘻笑道:“是啊,還是男裝呢,應當是想練練手,學會怎麼做男子衣服,又不好叫人見著誤會什麼,所以才做了二姑娘您的尺寸,這樣即便被人看見,也好解釋。”
丫鬟自己就給穆青瑤找好了恰當的理由,省了顧浮不少事。
至於真正的原因,應當是上回夜探,她跑去找三弟借衣服,穆青瑤記下了,這才想著給她做一件新的。
說起來,上回她跟三弟借衣服,為了蒙面,還把三弟的衣服給弄破了,之後作為賠禮,她把那支從樹上撿來的箭給了三弟,三弟知道這是落日弓的箭,興奮得幾天幾夜沒睡覺,前日在書院裡暈了過去……
顧浮思緒亂飛,指腹無意識地揉搓著從手捂裡露出來的毛絨絨。突然她感覺有東西在扯自己的手捂,低頭一看,發現是那隻小胖鴿,正奮力地把手捂從她手裡推開,為此又是拿頭去頂,又是用兩隻小爪子去推,急了還上嘴咬。
顧浮稍稍鬆開力道,讓胖鴿把又厚又重的手捂推開。
接著胖鴿就鑽到了顧浮手中,小爪子抓著顧浮的拇指,腦袋一個勁往顧浮手心裡蹭,奈何胖鴿實在太大隻,沒辦法一邊抓著顧浮的拇指,一邊蹭顧浮的掌心,只能退而求其次,去蹭顧浮的其他手指。
顧浮笑出聲,如它所願不去碰那手捂,改揉搓它。
穆青瑤夜裡開始發熱、說胡話,顧浮及時發現並叫了大夫,幾碗藥汁灌下去,總算在天亮前讓穆青瑤的體溫恢復了正常。
天亮後顧浮正準備去側屋睡一覺,衛嬤嬤突然跑來,說是宮裡派了位太醫,專門過來給穆青瑤看病。
顧浮十分淡定,讓衛嬤嬤把太醫帶來就是。
同時顧浮還叫林嬤嬤出門打聽,林嬤嬤回來後告訴顧浮,今兒一大早臨安伯爵府就接到了聖旨,斥責臨安伯管家不嚴,還專門提到了臨安伯爵府的七姑娘,最後說明穆青瑤是西北將帥之女,朝廷不能讓遠在邊境辛苦禦敵的將士們覺得朝廷沒有善待他們的家眷,於是狠罰了臨安伯。
至於棠沐沐,有聖旨點名,未來別說高嫁,恐怕連京城都待不下去,林嬤嬤打聽訊息的時候,臨安伯爵府內已經忙開了,最晚不超過三天,棠沐沐定然會被臨安伯送出京城。
穆青瑤大病初癒後聽說了這件事,半點沒有為討厭之人遭到報應而感到愉悅,而是感慨:“我都沒告訴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就替我出頭,難道不怕我騙你,利用你去對付我討厭的人嗎。”
顧浮想也不想地回了句:“你不是那種人。”
穆青瑤微楞,默了半晌才道:“你若真是男子就好了,我一定嫁給你。”
顧浮面露難色:“我恐怕不敢娶。”
穆青瑤呆住,雖然她也只是隨口感嘆,但沒想到顧浮會這麼說,當即就問:“為何?我哪裡不好?”
顧浮摸了摸肩頭的胖鴿,直言直語的模樣像極了不解風情的臭男人:“我怕碰你一下都要洗手,那也太累了。”
穆青瑤:“……”
要不她還是學學武功吧,被氣著了又打不過,實在是吃虧。
聽說穆青瑤身子漸好,臨安伯爵府的棠五來了一趟。
雖然因為穆青瑤的事情,讓臨安伯受到責罰,伯爵府的幾位姑娘名聲也受了損,但棠五卻覺得即便要怪也該怪棠沐沐,而不是穆青瑤。
且只要棠沐沐離開京城淡出視野,那點影響總會過去,畢竟誰也不是瞎子,看不見棠家其他姑娘的好。
最重要的是,棠沐沐走了!她走了啊!!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好的訊息嗎?
絕對沒有!
所以棠五非但不為這件事感到難過,反而愉悅萬分,唯一一點就是對穆青瑤感到愧疚,因為穆青瑤落了水,至今還臥病在床。
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