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魏太傅也在,他很欣賞溫溪,還當場就把溫溪收入門下。
不過他也看出了溫溪的不足,知道溫溪被保護得太好,長此以往,他所作出來的東西只會變得越來越華而不實,浮於表面。為了不讓溫溪毀在舒適圈裡,他沒有讓溫溪只跟著自己讀書,而是特意讓溫溪去書院,多接觸人情世故。
作為魏太傅最心愛的學生,溫溪自然能隨時上門拜訪。
溫江聽了這答案,道:“那就對了。”
吳氏不解:“什麼對了?”
溫江和她分析:“魏太傅最忌外戚,禁軍統領又是皇后的侄子,臭小子要是讓魏太傅知道禁軍此等作為,魏太傅定然會一狀告到陛下那裡去。”
吳氏震驚:“小弟他何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溫江摸了摸自己妻子的細腰:“也許他沒想這麼多,只是他認識的人裡,就屬魏太傅位最高,就想請魏太傅替老二擺脫麻煩,誤打誤撞罷了。”
吳氏被溫江作亂的手摸得腿軟,紅著臉把人推開:“哎呀好了,母親還等著你呢,快去快去。”
溫江笑了一聲,拉著吳氏的手一塊去了侯夫人院裡。
侯夫人這幾日又喜又憂,喜的是她那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兒子終於開竅,會主動去了解俗務,攔都攔不住,憂的是小兒子這樣的變化,定然和他那還沒定下的婚事有關。
侯夫人心想,如果小兒子真的那麼反感這門親事,反感到不再和以前一樣只會任性拒絕,而是小心翼翼地用行動和改變告訴家裡人,自己不需要這門親事,那他們是不是也該重新考慮考慮?
侯夫人寵小兒子寵慣了,一想到小兒子會把難過憋在心裡,她就難受得不行。
溫江來到她這,她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溫江。
溫江安撫母親,把溫溪這些時日的所作所為又問了一遍。
侯夫人知道的比吳氏更多更詳細,她從頭到尾依次不落地說完,越發覺得溫溪變化大得讓人心疼,於是嘆道:“我兒長大了。”
溫江留下吳氏陪母親,自己轉頭去了望月軒,在望月軒的小庫房裡找到了正一臉痛苦翻賬本的弟弟。
“你來做什麼?”溫溪對自己頭上的幾個哥哥向來沒什麼好臉,每次見到他們都會像只發脾氣的貓,揮舞著小爪子瘋狂炸毛。
溫江本來還想和他好好談談,可一見他這模樣就忍不住,想要逗他。
“你這幾日變化挺大啊。”溫江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望月軒的丫鬟奉上茶水,隨後恭敬退下。
溫溪哼了一聲:“關你什麼事。”
溫江笑:“嗯,不關我事,我就是好奇而已,聽說你前幾日去明善街了?”
心虛的溫溪默默挺直了腰板:“那又如何?”
“誰約你去的?”溫江問。
溫溪不想讓人知道顧浮去了明善街那種地方,於是嘴硬:“什麼誰約我去的,我自己想去就去,還用人約嗎?”
溫江慢條斯理地拂去茶麵的浮沫:“這就偏袒上顧家二姑娘了?”
溫溪跳腳:“誰偏袒她!就算不是她,是別的姑娘約我去聆音閣,我也絕不會告訴……”
溫溪猛地住口,隨即瞪大眼睛,反應過來:“你、你套我話!你怎麼能這樣!!”
溫江輕呷一口茶水,淡淡道:“是你太蠢了。”
他剛剛從母親那裡得知,溫溪去過明善街,也知道約溫溪的人是顧家老三,更知道當時聆音閣的雅間裡還有一個人,可因為跟去的小廝沒有在雅間裡伺候,所以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溫江無從得知。
但那小廝說了,顧家老三稱那人為“二哥”。
或許一般人會覺得,這個所謂的“二哥”是顧三在外頭認的兄弟,可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