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她搖頭。
“報警吧,究竟是不是小三,拿證據說話。”陳嘉遇摁下110,嗓音輕描淡寫的,卻擲地有聲,“如果不是,這當街辱罵還慫恿群眾幫你辱罵,加上惡意誹謗,我們一一算清楚。”
“別。”一直縮在老婆身後的男人終於走上前,按住陳嘉遇撥號的手,懇求道,“我老婆說話不中聽,你們千萬別放在心上,她就是誤會了,回頭我好好跟她說,一定向喬老師道歉。”
陳嘉遇扯了扯唇,放下手機:“早幹嘛去了。”
男人抬手衝他們連連鞠躬:“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喬落蘇被陳嘉遇護在身後,視野內看不見那兩人的嘴臉,只有他如山一般偉岸的身軀。
心口像燃了一簇火苗,越來越熱。
一襲滾燙包裹住手腕,她微微一怔,被陳嘉遇拉著轉身離開。
她被他帶著走了很遠很遠,從學校走到江邊,不知道被多少路人圍觀過,是不是又誤會了什麼。
明明不想哭,眼淚卻不聽話地往外湧。
站在過江的大橋上,陳嘉遇終於無奈地望向她:“別哭了。”
他不擅長處理這種情況,憋了半天,也只憋出這三個字。
喬落蘇吸了吸鼻子,下一秒眼眶又被溼潤漫過。
被扇巴掌的時候她沒有哭,被罵的時候也沒有哭,對手唾沫橫飛,她百口莫辯,也只是紅了眼眶。
可當陳嘉遇突然出現,不問緣由地站在她身邊時,第一滴眼淚就落了下來。
陳嘉遇見她還在哭,頭疼地眯了眯眸,搭在欄杆上的手指縮緊,嗓音卻硬邦邦的:“錯的又不是你,哭什麼。”
喬落蘇聞言,轉頭看了他一眼。
準確來說是瞪,不過因為眼睛還在哭,瞪得沒什麼力氣。
她以為再不解風情的男人面對女孩子哭,多少會溫柔一點,說的話也會好聽一點。
顯然面前這個男人讓她開了眼界。
不過想起剛才他替自己解圍,喬落蘇決定大度地原諒他,甕著聲問:“你是真的相信我嗎?”
男人毫不遲疑地“嗯”了聲。
喬落蘇心底一顫:“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陳嘉遇從兜裡拿了盒煙,手指嫻熟地從背面一頂,抽出一根,“需要的話,再給你寫一次宣告。”
“你怎麼知道……”喬落蘇忍不住脫口而出,半路停下來也晚了。
陳嘉遇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無中生友,當我傻?”
喬落蘇被他看得臉熱,低下頭。
眼淚被江風吹乾,面板微微有刺痛的感覺,她抬手捧住臉頰。
忽然耳膜一震,是身旁男人磁沉的嗓音:“喬老師,結婚嗎?”
喬落蘇整個人呆在原地,起碼有十秒鐘,連呼吸都不記得。
她瞪大眼睛看過去。
陳嘉遇背脊筆直,頭顱微垂,目光落在指尖明滅的星火上,唇間溢散出縷縷白煙。
分明很俗的一件事,卻被他做得不似人間煙火,透著一股凜然正氣。
煙味被吹進鼻腔,喬落蘇皺了皺眉:“你是在開玩笑嗎?”
“沒開玩笑。”陳嘉遇彈了彈菸灰,漆黑的眸轉過來,“上次相親我對你印象不錯,但著急歸隊,就沒給信。我覺得這種事還是當面談比較好。”
喬落蘇想起上次的見面,眼眸顫了顫,不動聲色地望向他褲腿。
“可能我沒給你留下好印象。”男人順著她視線,目光一動,“事發突然,很抱歉,如果你介意的話,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
對方都這麼說了,喬落蘇哪好意思再說介意:“可是陳先生,這麼提結婚會不會太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