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赤也,在心裡真誠地為他禱告了一番。
看到鈴木鈴花終於從禮貌意味的笑容中變為了更為深動的表情,幸村的笑意也映入了眼底。
“……現在,完全痊癒了吧。”不知道該些說什麼,鈴木鈴花只能打了個普通牌,詢問幸村的情況。
“是呢,我已經康復了。”他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原本就很俊美的臉龐就更加惹人憐惜,“現在,我更瞭解自己想要什麼了。”
“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學著真田的口吻說出了立海的常勝宣言,鈴木鈴花在鐵絲網邊站直,三組比賽都快到賽末點了。
難得愣了一下,幸村看了鈴木鈴花一眼,在沉醉於對方的眼眸裡之前移開了視線,“啊。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他說出這句話時候仍帶著笑意,但語氣卻因為太過篤定和確信而顯得冷漠。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失敗的一週目。
有一個和幸村很像的人——
溫柔而冷酷。
但幸村和他到底還是不同的。
因為幸村精市呀,是溫柔又殘忍的——
鈴木鈴花覺得自己和幸村也有點像。
當她全部的溫柔都只是為了自己的生存,那麼藉此而生的一切情感都會是無比真實的,也是無比虛偽的。這就讓她比任何人都冷酷,比任何人都殘忍。
真田75打敗了柳,贏下了比賽。
於是鈴木鈴花望了過去,為勝者綻放了一個豔麗的笑容。
運動中的少年身上滴落的汗水,衣襬揚起露出來的肌膚,從唇齒間溢位的氣息——無一不吸引放學後在網球場外停留的女生們的視線。
這大概就是青春吧。
感受到這樣的活力,鈴木鈴花更覺得自己是真實地活著。但這樣想也是過於矯情了,哪怕是過得再辛苦,只要能活下去,她覺得也沒什麼不好。
和交往物件一起結伴回家這種戀愛程式,大概也算是一種青春吧。
網球部的訓練結束後就已經是傍晚了,鈴木鈴花和真田走出校門的時候,天邊都已經泛紅了。赤紅的雲霞從邊際慢慢地爬出來,蔓延成一片。
和真田在一起,浪漫就成為了一種難得的奢侈。
何況這連甜蜜的二人獨處時光也不是。
兩個少年結伴而行,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一男一女在一起,總會有些曖昧。
但是當兩個少年和一個少女一起行走,友誼和曖昧就都變了味。
從某種意義上說,並不是幸村精市在打擾鈴木鈴花和真田談戀愛,應該是她插進了這兩個少年之間。
幸村知道了嗎。
鈴木鈴花會猜想。
他知不知道織田弦一郎在和她交往呢。他這麼聰明,會發現不了嗎。
鈴木鈴花聽著幸村和真田討論那些比賽、網球、不省心的部員,偶爾插兩句話。
早已經不是一週目了,雖然鈴木鈴花已經察覺到這個世界的主題是網球,但她有時候還是會對他們的投入感到驚訝。
拼命算什麼,為了贏,為了完成夢想,連手都可以不要。
走在中間對鈴木鈴花來說,是一個很不合適的位置。她不應該走中間。
但另外兩人也不知道是沒有意識到,還是意識到了但無所謂,默許了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