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了一點,“為什麼幸村在醫院裡煎熬地等待手術,而他們,我們就能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
幸村精市住院後的第一週,因為他的高人氣,學校裡想念他,擔憂他的人有很多。
第二週,大家依然憂慮,但還是要忙於自己的事情。
一個月後,現在仍然為立海的神之子牽腸掛肚的人還剩下多少?
他的病房從最開始的熱鬧到冷清,就是最好的證明。
時間不會因為缺少幸村而停止往前,病魔拖住了他的腳步,而其他人依舊要向前走。
鈴木鈴花垂下鴉羽般的長睫毛,因為命運就是不公平的呀。再痛苦也無法替別人承受,再悲傷也無法代別人體會,分享會減輕苦楚嗎,會增加喜悅嗎。可是,喜怒哀樂,都只是人一個才能真切感受的情緒啊。
現實是很殘酷的,但是小孩子想要的不是真實而是童話。
“丸井君並沒有‘無憂無慮’吧,你不是正在擔心幸村君嗎?”鈴木鈴花看著他大而圓的瞳孔,“沒有人是無憂無慮的哦,幸村君要打敗病魔,而你要打敗對手。”
“不是說好了嗎?把關東大賽的冠軍作為幸村君手術成功的賀禮。”
想到因為雨天延期的決賽又要到來,丸井文太終於恢復了一點活力,明亮的眼眸裡閃爍著必勝的信念。“那是當然的啦。”
但是。丸井文太又忍不住想,沒有人是無憂無慮的。那麼,鈴木鈴花呢?
鈴木鈴花在憂慮著什麼,她有想要打敗的東西嗎?
她有沒有像自己一樣為那次“約會”而煩惱,有沒有像自己一樣輾轉反側又心跳不已呢……
鈴木鈴花究竟在想什麼呢。
如果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那麼真田弦一郎永遠也猜不到她的想法,如同他看不透幸村精市。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鈴木鈴花和幸村精市的確很像。
真田的母親曾經開過他們三人的玩笑:“看來弦一郎就是對這種型別沒轍呢。”
其實這句話也沒有什麼錯。
鈴木鈴花是第二個能讓真田弦一郎聽命於她的同齡人。即使她在真田熱愛的網球和劍道上都沒有特別的愛好,即使她私下裡大膽任性是真田最討厭的性格。
即使,他的好友幸村精市暗戀著鈴木鈴花。
但是……喜歡就是喜歡,而真田對此毫無辦法。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這種莫名的三角關係。
什麼時候從幸村精市、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的鐵三角,變成了他們兩個和鈴木鈴花之間曖昧難解的關係?
真田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只是從某個時間之後,原本填滿了比賽訓練,劍道書法,家庭,社員好友和學業的記憶裡又被塞進了無數個關於鈴木鈴花的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