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喬一本正經回答:“我之前來過,你們公司那前臺小妹認得我,她知道我是你妻子,刷臉進的。”
陳璟一突然凝視住她,“糾正一下,是前妻。”
晏喬努努嘴,“離婚還有復婚的呢,幹嘛把話說那麼死。”
陳璟一懶得跟她扯這方面的西皮,回到最開始的話題,“說點有營養的,那件事,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晏喬只覺無趣,靠回沙發背上,沉吟道:“王雪留了點東西,等把她的後事處理好,就把那些東西,送到王宇手上,該說的都說了吧。”
“你不怕他接受不了,做出什麼更出格的事?”陳璟一分析說,“畢竟他和他姐姐走到今天,是他一步踏錯,步步踩空造就的結果,最後剩下的一點希望也沒了。”
“他不會的。”晏喬目光望著某處出了神,她彷彿又看見了那張信紙,字裡行間的歉意,抱憾終生的言論,“她姐姐連命都不要了,就為了保全他,他還想做什麼事?讓她姐姐白費苦心,死不瞑目嗎。”
“我送你去。”
“嗯?”晏喬以為自己幻聽了。
陳璟一頭也不回,起身往自己的辦公桌走,隨意丟下一句:“沒聽到就算了。”
晏喬確認了自己並沒有幻聽,展顏而笑,忍不住追上去調侃:“所以你還是比昨天更喜歡我一點的。”
晏喬當天就去配合警方接受了調查,涉及到人命的案件,dna取樣送去檢測機構不到一天,配對結果就出來了,毋庸置疑,和王宇存在血親關係。
那個從下游打撈上來的屍體,就是王雪。
晏喬把那封手寫信提交給警方作為證據,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個一五一十,基本上可以判定,王雪就是自殺。
最後送去火化,以及之類後事,晏喬一一安排妥當,選了離王宇他們那個老房子最近的墓園安葬,前後折騰了兩週左右,都是晏喬一個人在忙活。
去看守所探視那天,剛下過一場小雨,天上陰沉沉的,剛下車,空氣中瀰漫著泥土與青草混合的清香,道路溼滑,涼風鑽著空子捲進人衣裡。
本來以為晚春能舒服點,下了點雨,涼風冷得能跟冬天掛鉤。
不過冷也是一陣一陣的,晏喬內搭的是件深色吊帶,外搭一件格子襯衫,前胸那一塊兒是袒露的,風吹著也就往裡竄。
從副駕駛下來她就舉著電話,一路上和那邊的人沒完沒了,主要是姑父來告知了一聲姑姑出院的事,就沒忍住多說幾句,“醫生都有囑咐哪些忌口吧,出院了更要好好照顧姑姑,話說時柘他最近還好吧?沒鬧騰?”
“這小子還好,在家裡跟他媽待著呢,母子倆也少吵了。”
晏喬欣慰笑笑:“那就好。”
姑父卻嘆氣道:“這小子打小就愛瘋,也就這段時間安分得不得了,也不知道能乖多久。”
“您這說的什麼話。”還想反駁,晏喬頓感某個東西碰到了自己手背,抬眼一看,是